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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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狄公望向元芳：&ldo;有句话叫做由仆看主，你想想，能够役使如此高手的，会是普通的突厥商人吗？&rdo;

李元芳慢慢点头道：&ldo;如果这个推论成立，可以肯定，这位高手的主人定是一位突厥贵族。&rdo;

狄公继续分析道：&ldo;在两国边境形势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一位突厥贵族竟会在神都洛阳秘密活动，这不奇怪吗？&rdo;李元芳心中一惊：&ldo;这里面一定有鬼。&rdo;

狄公双指一点：&ldo;这正是我严令曾泰一定要找到那个神秘突厥人的原因。&rdo;李元芳点了点头。&ldo;今天在宫中，圣上对我提及，准备在吉利可汗寿诞之时赐婚，这就需要一支和亲使团，一来护送公主赴突厥，二来为吉利可汗祝寿。而最重要的当然是巩固两国盟好之约。我向皇帝举荐了你和曾泰。&rdo;李元芳一愣：&ldo;我？&rdo;

狄公道：&ldo;你熟谙突厥事务，与吉利可汗和凉州主将王孝杰都是好友，这副担子，你不挑谁来挑啊。&rdo;李元芳道：&ldo;大人说的是，国家大事，元芳责无旁贷，怕只怕卑职才疏学浅，难当此任呀。&rdo;

狄公笑道：&ldo;你太谦虚了。此事圣上仍在考虑之中。&rdo;元芳连忙应声答是。

狄公转而问道：&ldo;孝杰与你有书信往来吗？&rdo;元芳道：&ldo;啊，常有。上个月还接到他一封信。&rdo;

狄公道：&ldo;哦，说了些什么？&rdo;元芳笑道：&ldo;孝杰的性格大人是最了解的，左不过在信中发发劳骚，说眼看着突厥大军骚扰边境，剽掠地方，却被阁部严相约束，不能出城与敌交战，说自己这西北道行军大总管做的窝囊，还不如做个当兵的，拎着刀出去与突厥人大干一场……&rdo;

狄公哈哈大笑：&ldo;这个孝杰，脾气是丝毫未改呀。&rdo;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一个粗豪的声音：&ldo;大帅，孝杰的脾气，这辈子改不了了！&rdo;狄公一愣，元芳惊喜地喊道：&ldo;是孝杰！&rdo;

狄公笑道：&ldo;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rdo;

正堂门&ldo;砰&rdo;一声打开了，大将军王孝杰满面笑容，大步走进正堂，撩战袍双膝跪倒，向狄公叩下头去：&ldo;孝杰叩见大帅！&rdo;

狄公连忙将他扶起，笑道：&ldo;好了好了，孝杰请起，你这位行军大总管给我磕头，我可是不敢当啊！&rdo;

王孝杰&ldo;哼&rdo;了一声：&ldo;什么行军大总管，我看是窝囊大总管！&rdo;

李元芳哈哈大笑：&ldo;怎么样大人，说着又来了。&rdo;狄公也笑了。

元芳踏上一步，拉着王孝杰道：&ldo;孝杰，别来无恙啊！&rdo;王孝杰咧嘴笑道：&ldo;嗨，都好都好，就是想你们！我说老弟呀，你怎么样？&rdo;

李元芳道：&ldo;我们一切都好。哎，孝杰，你怎么私自回京啊？&rdo;

王孝杰笑道：&ldo;瞧把你紧张的，老王不敢擅离汛地，这次是奉诏回京。&rdo;李元芳释然一笑。

狄公笑道：&ldo;皇帝大寿，自然要诏爱将回朝祝寿，啊……&rdo;王孝杰笑道：&ldo;还是大帅脑子快，一猜就是八九不离十。&rdo;

狄公道：&ldo;哎，孝杰，怎么站着说话，快，快坐呀。&rdo;三人落座，下人献上茶来。

狄公问道：&ldo;孝杰，凉州的情形怎样？&rdo;

王孝杰摇摇头：&ldo;不瞒大帅，阁部整天让我们防守。岂不知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龟缩在城里，让我们怎么防，防了东边？突厥人偷袭西边，防了南边，突厥人又从北面来了……&rdo;

狄公叹道：&ldo;看起来，突厥人闹得很凶啊。&rdo;

王孝杰恨恨道：&ldo;可不是。大帅有所不知，突厥人几乎是天天来呀，有时是小股骑兵，抢完就跑。有时是集中主力突破缺口，抢占村镇，杀人放火，劫掠而去。哎，我们呢，明明手握十万大军，却只能干瞧着，真他娘窝火！&rdo;

狄公长叹道：&ldo;难为你了，但孝杰啊，为社稷安危，为黎民百姓，你要忍耐再忍耐，绝不可妄动杀伐。一旦战火燃起，势必触发北地全面战争，到那时，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了。&rdo;

王孝杰点点头：&ldo;大帅，道理我都明白，可咱也不能永远被动挨打吧……&rdo;

狄公道：&ldo;要将这一情况禀明圣上，对那些主战贵族不妨狠狠地敲上一敲，一次让他们知道厉害。&rdo;

王孝杰狠狠一拍桌子：&ldo;着啊！嘿，大帅，还得是您，一句话就说到孝杰心坎儿里了！&rdo;狄公一笑。王孝杰又道：&ldo;哦，对了，大帅，前些日子，凉州还出了件怪事。&rdo;

狄公一愣，与元芳相视道：&ldo;什么怪事？&rdo;

王孝杰喝了口茶：&ldo;大约二十天前，突厥前军主帅齐戈调集两个鹰师、一个豹师逼近凉州城北，我命主力收缩。不想夜半，一支神秘的骑兵突袭振远隘口，二百名守隘军士，除一人幸存，其余全部阵亡……&rdo;

狄公道：&ldo;哦……&rdo;王孝杰接着说：&ldo;不光如此，最令人恐怖的是，所有死去的官兵都被剔成了白骨……&rdo;

狄公和元芳几乎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ldo;什么，剔成白骨！&rdo;王孝杰愣道：&ldo;是，是呀，你们怎么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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