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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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ldo;恩。&rdo;一名神色冷峻的少年点点头，平静地说：&ldo;浇醒他们。&rdo;

&ldo;哗‐‐&rdo;一桶桶冰冷的海水兜头朝地上躺着的尸体浇去，初寒的冷气和着冰冷的海水浇灌在这些人身上，滋味可想而知。海水顺着衣襟分成几缕儿流淌在杂乱cháo湿的地上，溅起了黑乎乎黏湿的泥浆。很快的，地上的冰冷的人都纷纷哆嗦起来，有的渐渐呻吟出声，院子里混合着冷峭哄乱的气息。

这名少年冷冷地扫视众人，他看到众弟子极快地弹跳起身，看到他面目之后都迅速地垂手伫立。最后躺在角落里的黑衣少年刚一睁开眼，眼中流出很冷很凌厉的光芒，他并不起身，只坐起上半身，环视四周，那眼光虽然冷漠但并不茫然。

&ldo;初一！&rdo;冷琦冷冷开口。

黑衣少年正是冷护卫和初一。这分成两拨之人在得令后均蒙上黑色面巾，换成黑色长袍，只有初一未曾罩上面巾；而带领之人的衣袍的衣襟下摆都绣有精致的墨竹：是以很好区分他们。

初一旁若无人地站起，又平静地退到众人身后，待至站定，便发现院子里多出了许多他未曾见过的人。

5青龙镇

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正微笑地看着他，初一敢断定他是第一次见到此人。

白衣公子温文如玉，似山涧明月朝露清风，脸上永远那般温润轻柔的微笑。初一看着这微笑，心里隐隐作疼。

那名白衣男子的身前站着的正是气势冷冽的冷琦，他的右后手站着一个眼珠子一直骨碌碌转个不停的小厮，还有几名手提水桶的杂仆正从院门穿越离开。

冷琦双手后负，眼光一直冷冷地扫视众人。他稳健地踱开一步，沉稳地开口：&ldo;诸位离开辟邪，经过海浪存活下来，已是险之又险，希望日后能牢记我的指令，全力以赴完成任务。&rdo;

这般说话的语调，已是和吴算子无二。

他顿了顿，又道：&ldo;我们已经来到九州的东海渡口‐‐青龙镇，在海浪中一人已亡，余下众等七人，分别是初一，初二，小四，阿九，十一，十二，十四，你们随我混在商旅队伍中，这位青龙镇镇主孤独公子会妥善安排我们的身份和出处，大家牢记切切不可擅自行动，否则性命不保。&rdo;

冷琦的语调也无一丝起伏，但众弟子的脑袋仍不敢抬起，初一也微微低下了头。

是夜，初一正在院子厢房休憩时，外面传来一声极其细密低沉的叫唤：&ldo;初一！&rdo;正是冷琦的声音。

初一休憩时本来外衣就未除去，听到叫唤直接出门。

冷琦双手后负，挺拔着身躯立在中庭之中，周身衬着淡淡的月光，散发着迷离冷漠的气息。他冷冷地看了初一一眼：&ldo;左拐第七间房。&rdo;仍然站于中庭，再无言语。

初一会意，依约来到门前，敲了两下房门。

&ldo;请进。&rdo;门内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白衣儒雅的公子早已立于烛火之前，微笑着说：&ldo;公子这边请。&rdo;

初一正眼看了一下白衣公子，立刻接道：&ldo;糙鄙之人，不敢辱称公子。&rdo;自行走到公子身前木椅上坐下。

白衣公子静静地靠近，初一看到他锦白的衣襟离自己越来越近，闭上了眼睛，但仍可感觉到公子带着微笑的目光正在审视着自己的面容。

鼻间传来了一层淡雅的衣香，还有一股焦躁泥土气味，初一凝神吸了一下，脸上不动神色。

&ldo;稍稍忍受一下，日后你俊俏的面容可要换上另一副脸面了。&rdo;白衣公子双手齐飞，动作轻柔熟稔。

&ldo;无妨。&rdo;初一淡淡地说。

&ldo;至明日清晨不可见水，不能抓划，切记。&rdo;

&ldo;谨记公子教诲。&rdo;

白衣公子停下动作，退后一步，端详着：&ldo;从明日起，你跟随避乱的赵老爷，随身伺候他。&rdo;

初一睁开眼，没有直视白衣公子，眼睛微微低垂，似乎不敢随意冒犯眼前圣洁如仙的公子。

白衣公子微笑着：&ldo;赵老爷身子不好，随车带着家眷财产，决意逃到北府老家避难，当然，他身边还有几个护院，而你就是其中一名。&rdo;

&ldo;是。&rdo;

&ldo;还有就是赵老爷年纪大了，偏偏脾气又不好，稍有不顺就会乱发脾气，一生气就会死人。&rdo;白衣公子仍然微微笑着。

&ldo;是。&rdo;

&ldo;和聪明的孩子说话就是顺心，你去吧。&rdo;

初一微微行礼，转身离开房间。

外面一片漆黑，只见檐上寒霜，中庭冷月。初一踱回厢房，见冷琦仍立于院中，脸上一片平淡地进了房间。和衣睡下，并不掌灯，微微左侧时用手绕到脑后耳根旁，划了一下发尾的皮肤，然后闭上了眼睛。

寒月银辉洒落在青龙镇上，一切显得静寂无声。

&ldo;孤独凯旋，滚出来。&rdo;外面传来一声清冷响亮的声音。

初一平躺在床上，默默地听着。不知那名被唤作&ldo;孤独凯旋&rdo;的人是谁，并没有人答话，只依稀可辨两道凌厉尖锐的风声。&ldo;这两人武功都不低。&rdo;初一暗想着，仍然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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