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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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初一最后从雾中走出，来到冷琦面前，也不看吴算子，盯住冷琦冷漠的眼睛，微微一笑，拈起药丸服下，无片刻的停留。

&ldo;这小子……&rdo;冷琦脸上神色不减，正待狠狠地教训初一时，却见他也转身就走，似乎对这些毒药很是不以为然，想着这里，冷琦心里更是气愤。

&ldo;冷护卫。&rdo;神算子冷冷的声音传来。

冷琦微微侧身，对吴算子颔首一礼：&ldo;但凭吩咐。&rdo;

&ldo;我会护送你们出海。&rdo;吴算的声音平稳冷漠，说完这句后，身子朝雾中之人走前两步：&ldo;众弟子听令‐‐&rdo;

少年们都垂首肃立。

&ldo;众等需听从冷护卫安排调遣，若有违者，体内药丸会被催发破裂，浸染内脏，片刻殒命。事成之后，各人随冷护卫拜见少主，承诺兑现众人事宜……&rdo;吴算子最后几句却是道来分明，初一听入耳中，也倍觉蛊惑人心。

&ldo;出发！&rdo;神算子一声令喝，少年们都迅速拉起面巾掩住口鼻，轻快地朝院外走去。

等初一穿过冷琦面前，沉默地尾随那批少年出行之后，吴算子微微阻拦了冷琦迈步前行的身体。

&ldo;提防此人。&rdo;神算子沉声道。

&ldo;这个自然。&rdo;

&ldo;无论如何，不得留活口。&rdo;

冷琦听罢，无任何表示，心里只是在挂念少主怎地还不招他同行，他恭敬地朝神算子施礼：&ldo;总管知晓少主何时归来吗？&rdo;

神算子淡漠地看着冷琦：&ldo;冷护卫不知少主亲自督力责办此事吗？你到达幽州，便可和少主会合。&rdo;

&ldo;是少主吩咐我统领此事吗？&rdo;

&ldo;正是。&rdo;

&ldo;告辞。&rdo;冷琦听见少主吩咐由他负责这次行动，心里的高兴就马上展现在脸上，朝神算子稳稳一抱手，大踏步追随那批辟邪弟子而去。

神算子望着冷琦挺拔骄傲的身影，嘴里逸出一丝轻轻的不易觉察的叹息，他又在叹息什么呢？

&ldo;总管想必料到此去的结果吧？&rdo;一直隐身在雾蔼中的诸葛东阁平静地走出。

神算子似乎知道身后有人，他也不回首，只是沉默地负手而立，眼光深沉地看着一行人离去的方向。

两道人影就这样在雾中静立，许久，吴算子才愀然开口：&ldo;这批少年花耗了我几年的精力，你我二人为此事滞留岛内，已有极久未曾追随少主，亦极少在江湖中露面，这一切，如今看来，值得。&rdo;说到最后几字时，神算子几乎是一字一顿震人心神。

&ldo;少主真的决定让冷琦听天由命吗？&rdo;诸葛东阁的话语似乎让人很不明白。

吴算子身影朝先生微转，眼睛紧紧盯住东阁面容：&ldo;先生慎言。&rdo;

诸葛东阁心里一片冰凉，只感觉心里的那个漏斗正一滴滴地朝下流淌着什么，他也垂首沉默了。面对少主的任何决定，他们作为小主人自小的左臂右膀，无权干涉，只能尽心为他完成心愿。

&ldo;初一……&rdo;诸葛东阁的咽喉中沉闷地吐出这个少年的名字。

&ldo;少主不知有此人的存在。&rdo;面对东阁的质疑，吴算子仍冷酷地笑着：&ldo;是我的决定。&rdo;

诸葛东阁身形微微晃动，极快地复又笔挺儒雅，饶似他这般与世无争之人，也彻底地体会到这两人从骨子里的冷漠，他不发一语地望着总管，极力控制住心里那股似万马奔腾的寒意，思索良久，才重重地说道；&ldo;我要出岛。&rdo;

初一和那批少年被分成两拨，冷琦一直带着他径直走向海边的渡口，初一只是觉察到人数的减少，却并不知晓那拨少年被分派何处。

渡口之处静静地停泊一艘巨大的白色风帆的木船，瞧那船侧有层次分明的波痕与裂fèng，想必也是经历了不少风雨。

众人均鱼贯而行上得大船，依照吩咐在船舱里休憩。

初一靠着船舷在舱里落座，耳畔传来&ldo;哗哗&rdo;的流水，眼神茫然。脸颊传来一丝冷意，朝右首望去，有个极大的裂fèng刚好可以看清外面的形势，他所处的船舱落于主板数米，眼睛对着外面雾蒙蒙的海水，仍然没有个目标。

这样发呆了好久，初一突然警觉一个事情：这艘船平稳驶来，海上尽是茫茫白气，越行至海中越颠簸剧烈，眼睛不能穿透外面的雾气，只是觉得冷。

初一凝住心神，极力睁大了眼睛。

大船剧烈地晃动，左右摇摆不定，初一牢牢地抠住船舷，脚底下使出十成功力，用一股大力稳住身形。船开始被股大气流吸住，不断地似老鹰盘旋，发出粗重的&ldo;吱呀&rdo;声。

&ldo;海cháo！&rdo;纵使初一没见过海暴，也突然明白这中间的变故。在涨cháo时形成的巨大的涡流，将这艘颠扑不破的木船紧紧吸附，打着旋儿吞噬在浪cháo深处。

初一的手脚均被受制，胸腔中火辣辣的干燥快要将他身子给冲破，但他无暇他顾，眼前最要紧的还是抓紧船只保全性命。

除了窒息的疼痛还是疼痛，豆大的冷汗从初一脸上滑落，他的指关节紧抓泛白，按捺不住胸腔里的汹涌气息，&ldo;哇&rdo;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ldo;一，二，三……损失了一名，冷护卫！&rdo;

耳旁似乎一直有人在聒噪什么，嗡嗡的人声萦绕在头顶。

这是不见名字的小院落，整整齐齐四四方方，如此的普通小巧，让人匆匆走过也丝毫不会有好奇之心，就在这个寻常的农家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黑色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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