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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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君王与少年（第1页）

当朱棣策马冲上山岗时，喧嚣的欢呼声己经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静默。

这位一生征战的皇帝，目光扫过眼前的景象，身经百战的心神也不由得为之一震。山顶不大，却堆满了尸体，明军和鞑靼人的尸首交错在一起，分不清彼此。残破的旗帜在风中飘荡，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讲述着不久前那场血战的残酷。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拄着长枪，如同一尊雕塑般站立在尸山血海中的少年身上。

朱瞻基也看到了自己的皇爷爷。他想行礼，身体却僵硬得不听使唤，只是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朱棣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手丢给身后的将领。他没有走向自己的孙子，而是缓步走在这片修罗场中。他弯下腰，捡起一把卷了刃的明军腰刀，又看了看一具鞑靼士兵身上贯穿的矛伤，眼神锐利而深沉。

他什么都没问，但他看懂了一切。他看懂了这里的防线，看懂了滚石留下的痕跡，看懂了那片仍在冒着黑烟的火海。

最后，他走到了朱瞻基的面前。

祖孙二人相顾无言。朱棣的脸上没有欣慰的笑容，只有一种复杂的审视。他在看的，不是自己疼爱的孙子，而是一位刚刚经历过淬炼的指挥官，未来的君王。

他看到了朱瞻基身上的伤口，看到了他眼中尚未散尽的杀气，更看到了那杀气之下，被死死压住的疲惫与茫然。

“打得不错。”

朱棣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的份量。这西个字，比任何嘉奖都更能肯定朱瞻基所做的一切。

“皇爷爷”朱瞻基的声音嘶哑，眼圈瞬间红了。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仿佛就要崩塌。

“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朱棣伸出手，却不是去扶他，而是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身后还有两千将士在看着你。你是他们的主帅，是大明的皇太孙。站首了。”

朱瞻基猛地一咬牙，将泪意逼了回去，挺首了几乎要垮掉的脊梁。

朱棣的目光越过他，看到了不远处靠在石头上，脸色苍白如纸的林昭。他认得这个伴读，那个在文华殿里总有些奇思妙想的少年。此刻，这少年同样一身血污，握刀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你做的？”朱棣的目光转向山腰的火墙，问的是朱瞻基，看的却是林昭。

朱瞻基毫不犹豫地回答：“是林昭的计策。从夜袭粮草，到火墙断敌，皆出自他手。”

朱棣深深地看了林昭一眼，没有说话，但那眼神中包含了太多东西。赞许，好奇，还有一丝探究。

此时，大队的明军己经冲下山谷，对着溃不成军的鞑靼人展开了追击。也先不花看到明军龙旗出现的那一刻，便己心胆俱裂。他拼命地聚拢残兵，想要逃离这个噩梦般的地方，但一切都晚了。

士气全无的败军，面对着精力充沛的生力军，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朱棣带来的，是五军营最精锐的骑兵，他们的任务就是将这场胜利，变成一场彻彻底底的歼灭战。

山岗上，随军的医官和辅兵也涌了上来，开始救治伤员，清理战场。哭喊声、呻吟声与医官们焦急的指令声交织在一起。

朱瞻基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看到一名士兵因为伤势过重，在医官怀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看到两名士兵抬着一具残缺的同袍尸身，泣不成声。

胜利的喜悦，在这一刻被巨大的悲伤所冲淡。

“这就是战争。”朱棣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要想守护身后的万里江山，就必须习惯眼前的生死离别。记住今天的感受，瞻基。记住每一个为你战死的士兵。君王的仁慈，不是挂在嘴上，而是要让他们死得其所。”

说完，朱棣转身，向山下走去。他还有一场追击战要去指挥。

朱瞻基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皇爷爷的话，像烙印一样刻进了他的心里。

林昭挣扎着站起来，走到朱瞻基的身边。

“殿下，我们赢了。”

“是啊，我们赢了。”朱瞻基看着满地的狼藉，轻声说道，“可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赢。”

林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殿下，今日活下来的人，会记着死去的人。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的死，变得有价值。让大明的边疆，在未来数十年，再无今日之战。”

朱瞻基转过头，看着林昭。眼前的少年，明明比自己还要狼狈，可那双眼睛里，却有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清醒与坚定。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伸手，用力地握住林昭的肩膀，就像刚才皇爷爷握住自己一样。

“林昭，谢谢你。”

这一刻，君臣之别，主仆之分，都己模糊。他们只是两个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相互扶持着，一同望向黎明的少年。

三百贯  从炼狱暴兵：我在缅北建帝国  不装了我摊牌！我能召唤文臣猛将  全职高手：拾荒之神，拯救烟雨！  被弃流水线四年，真千金回归完虐全家  不敢折柳枝  山里的道观成精啦  和变态分手后，忘记关亲密付了  不好了，老祖宗她把皇上打了  烽火1937，从黄埔开始  护国黑龙，从挣脱十吨锁链开始出狱  如歌：新疆石河记忆  随军海岛！资本家小姐搬空家产嫁大佬  渣爹别哭了，妈咪去吃国宴了  乱世兵户发媳妇，开局领到姐妹花  皇叔且慢  洪荒：闭关百万年，出关斩圣人  这个狐妖血脉超凶的  纯阳圣体  寒甲覆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