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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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友军联盟（第1页）

腊月初八的清晨，磨盘山的雪停了。朝阳穿透云层，给覆盖积雪的红叶崖镀上层金边，反射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陈天刚在训练场看完新兵操练，就见孙小虎踩着雪跑来，棉帽上的绒球沾着霜花。

“司令！新西军的运输队到了！就在鹰嘴崖外！”少年跑得太急，在雪地里打了个趔趄，手里的电报却举得高高的，“林参谋亲自来了！还带了两门迫击炮！”

陈天心里一热。约定的三天还没到，林墨竟然亲自押车来了，可见对这次援助的重视。他转身往鹰嘴崖走，刚过一线天，就看到蜿蜒的山道上，一队骡马正踏着积雪前进，为首的青布棉袍身影，正是林墨。

“陈司令，别来无恙！”林墨笑着迎上来，黑框眼镜后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听说磨盘山缺药材，我们把缴获的西药都带来了，够你用到开春！”

陈天握着他的手，掌心的暖意驱散了雪后的寒气。运输队的骡马背上，除了盖着油布的药箱，还有几门用草席裹着的迫击炮，炮管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这是给你的‘新年礼’。”林墨指着迫击炮，语气带着骄傲，“从日军山炮联队缴获的，射程三里，比你们李石头的‘飞雷炮’准多了！”

两人并肩往山寨走，林墨说起繁昌的战况——他们如何用“围点打援”战术，引诱日军出巢，又如何在山林里设伏，一举歼灭日军一个大队，缴获了整整一个野战医院的物资。

“说起来，还得感谢你们在大别山的牵制。”林墨望着漫山的红叶，“日军第十三师团被你们打残了，抽不出兵力支援繁昌，我们才能得手。”

陈天笑了：“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对了，赵团长和吴将军都在后方医院养伤，你去看看？”

“正要去。”林墨从马背上取下个布包，“带了些咖啡和罐头，给老将军们换换口味。”

后方医院里，赵刚正靠着被褥看地图，左腿的绷带己经拆了，只留下道浅红色的疤痕。见林墨进来，他挣扎着要起身，被林墨按住：“赵团长躺着就行，我这次来，一是送药，二是讨教战术——听说你们在一线天用‘飞雷炮’打坦克，这招太妙了！”

赵刚的脸笑成了朵花：“那是李石头的本事，那小子现在能造步枪了，就是准头差点”

隔壁病房里，吴克仁正和新西军的医生讨论伤情。老将军的左臂虽然还不能用力，却能活动自如，听说林墨带来了迫击炮，非要去看看，被陈天好说歹说劝住。

“等开春能骑马了，有的是机会打炮。”陈天给老将军递过杯热咖啡，“先养好伤，咱们还得联手打舒城呢。”

“打舒城？”林墨眼睛一亮，“你们有计划了？”

陈天点头，把众人领到指挥部的地图前：“日军在舒城驻了一个联队，还有伪军张岚峰部，总兵力不到两千。他们刚吃了败仗，士气低落，正是偷袭的好时机。”他用红铅笔在舒城外围画了个圈，“我们可以兵分三路：淬火营和铁血营从正面进攻，吸引日军注意力；山林营和你们的三支队从侧翼的密林绕过去，偷袭他们的指挥部；青鸢的猎人队负责炸毁他们的弹药库。”

林墨看着地图，手指在日军的布防位置点了点：“我再加个方案——派一支小分队伪装成送粮的百姓，混进城里，里应外合。舒城的伪军中，有我们安插的眼线，能打开西门。”

“好！”吴克仁一拍大腿，左臂的伤口牵扯得他龇牙咧嘴，“就这么办！我带铁血营打正面，保证把小鬼子的注意力全吸引过来！”

赵刚也急了：“我的山林营也能上！虽然减员不少，但都是能打的硬骨头！”

陈天按住他们：“不急，等过了年，雪化了再动手。现在最重要的是养伤、练兵、备粮，把磨盘山的底子打牢。”

接下来的几天，磨盘山热闹得像过年。新西军的医生给伤员们换药、做手术，教卫生员们消毒、包扎的技巧；军械员则和李石头、郑铁匠一起，拆解迫击炮，研究如何仿制；林墨带来的政工干部，还在学堂里开了课，教百姓们唱《东方红》，讲抗日根据地的故事。

钱有福的账本记得越来越厚——新西军带来的西药换了百姓的棉花和草药，迫击炮的零件和李石头的“狼牙弹”做了交换，连炊事班都学会了用新西军带来的黄豆做豆腐，雪白的豆腐脑在清晨的寨子里飘着香。

腊月底的一天，陈天和林墨站在红叶崖上，望着山坳里新搭的纺织坊。郑铁匠的妻子正带着十几个妇女纺线，嗡嗡的纺车声在雪地里传出老远，像群蜜蜂在劳作。

“过完年，我们打算在皖东成立抗日民主政府。”林墨望着远处的群山，语气郑重，“让百姓自己选村长、乡长，自己管自己的事。陈司令要是有兴趣，开春可以派些人去学习，磨盘山也能搞起来。”

陈天心里一动。他想起六安城百姓被国府盘剥的惨状，想起磨盘山百姓分粮时的笑脸，突然明白，抗日不仅是打鬼子，更是要让这片土地上的人，真正过上有尊严的日子。

“我派周副司令和钱副官去。”陈天的声音很坚定，“磨盘山的百姓，也该学着自己当家作主了。”

除夕那天，磨盘山的雪又下了起来。指挥部的石屋里，陈天、吴克仁、赵刚、林墨围着炭火盆，喝着米酒，吃着郑铁匠妻子做的豆腐，说着来年的计划。外面的操场上，战士们和百姓们围着篝火唱歌、跳舞，张大山和青鸢还比起了摔跤，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新的一年，祝我们联手打遍大别山！”林墨举起粗瓷碗，酒液在碗里晃出金色的光。

“祝磨盘山越来越兴旺！”陈天和他碰碗，清脆的声响在雪夜里格外清晰。

远处的舒城方向，日军的据点隐约有灯火，但磨盘山的灯火更亮，像片温暖的星海，在风雪中坚定地燃烧。陈天知道，这团火会越来越旺，烧过大别山，烧过皖东，烧遍整个中国，首到把侵略者彻底烧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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