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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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我们什么时候打回去上（第1页）

凛冽的北风卷着细雪，如同无数冰冷的鞭子，抽打着滁州郊外这片新扎起的营盘。营门处，那面焦黑残破的“暂编独立第一突击团”团旗在旗杆上猎猎作响，旗面被硝烟熏得几乎看不出底色，密布的弹孔如同无法愈合的疮疤，边缘更是被炮火撕扯成褴褛的流苏状。然而，它依旧倔强地舒展着，在1938年初灰暗压抑的天幕下，无声地宣告着一支军队的浴火重生与刻骨仇恨。

陈天紧了紧身上略显单薄的将校呢大衣——这是张诚副官悄悄送来的，肩章上那颗新缀的银星在风雪中闪着冷硬的光泽。左臂的伤口在寒气侵袭下隐隐作痛，提醒着他南京城下的惨烈。他的目光穿透风雪，落在远处巨大的校场上。

校场如同沸腾的雪海。数百名新补充的兵员，大多脸庞稚嫩，带着农家子弟特有的朴实与局促，正排成歪歪扭扭的方阵，在军官和老兵的呵斥下，笨拙地练习着突刺。冰冷的步枪在他们手中显得异常沉重，动作僵硬变形。呼出的白气在刺骨的寒风中瞬间消散，汗水却沿着冻得通红的额角滑落，滴在脚下的冻土上。

“手臂给老子抬高了！软塌塌的像个娘们！腰杆挺首！下盘要稳！脚下生根！想象你面前站着的不是稻草人，是南京城下端着刺刀嗷嗷叫的鬼子！是杀了你爹娘糟蹋你姐妹的畜生！把恨意给我捅出去！”张大山炸雷般的吼声在风雪中滚滚回荡，极具穿透力。他像一头暴躁的熊罴，大步流星地穿梭在新兵行列中，蒲扇般的大手毫不留情地拍打在一个少年兵颤抖的小腿肚子上。那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瘦弱的身板在寒风中瑟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拍得一个趔趄，脚下打滑，差点摔倒。他咬紧牙关，眼中憋着委屈的泪水，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重新站稳，更加用力地攥紧了手中冰冷的步枪，眼中除了恐惧，竟也燃起了一丝被激发的、原始的狠劲。

“练得不错，有股子凶性了。”一个冷硬如铁的声音在陈天身侧响起。孙小虎如同融入风雪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出现，递过一份用油布仔细包裹的名册。名册纸张粗糙，边缘磨损，显然被翻看过无数次。“教导总队最后那批溃散的老兵，按您的意思，彻底筛了一遍。能用的骨头，二十七根。都是啃过硬骨头、见过阎王殿的老油子。”他顿了顿，指尖重重戳在名册顶端一个名字上，力道仿佛要戳穿纸背，“尤其这个刘庸诚，原教导总队参谋处少校作战参谋。南京紫金山血战，他带的营打光了三次补充兵，最后时刻还在组织反冲锋。撤退命令下达时，他带几个传令兵，靠一块拆下来的破门板，在鬼子机枪扫射下漂过了长江。人，现在就在营里。”

陈天接过名册，目光落在“刘庸诚”三个字上，瞳孔微微一缩。这个名字唤醒了南京陷落前夜那地狱般的记忆碎片——富贵山指挥部那间昏暗潮湿、充满绝望气息的地下室，满地散落的机密文件被投入火盆，跳跃的火光映照着一张张疲惫、悲愤又决绝的脸。其中一个穿着中央军将校呢、肩章被硝烟熏黑的军官，在与时任教导总队参谋长的邱清泉进行最后的、嘶哑的诀别后，毅然转身投入了最后的巷战火海。陈天记得那个背影，也隐约记得邱清泉最后喊出的名字，似乎就是“庸诚”！没想到，这块被南京城下最猛烈的战火淬炼过的硬钢，竟然也活了下来，漂到了江北，落到了他的营地！

“人在哪？”陈天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在西南角的格斗场，正和咱们特务排的兄弟‘切磋’。”孙小虎嘴角扯出一丝近乎冷酷的弧度，“心气高得很，骨头也硬。对咱们这些‘杂牌’出身的，眼里的傲气藏不住。

整编新旅的骨架，就在这风雪交加、物资匮乏的滁州郊外，艰难地支撑、生长。营地深处，一块被特意平整出来的空地上，气氛却与校场的喧闹截然不同。这里弥漫着钢铁、机油和硝烟（未散尽的）混合的独特气息。李石头正带着一群从南京血战中幸存下来的老兵，围着一门刚刚运抵、散发着幽蓝冷光的崭新82毫米迫击炮。这冰冷的金属造物，在此刻象征着复仇的希望与力量。

“都给老子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李石头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虔诚，粗糙如同砂纸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过光滑冰冷的炮管，仿佛在抚摸情人的肌肤，“标尺！刻度要精细到毫厘，差一点，炮弹就不知道飞哪个姥姥家去了！座钣！要砸得深，夯得实！炮打多了，震松了座钣，炮弹能把自己人掀上天！炮管——嘿！”他猛地一拍炮管，发出沉闷的金属回响，“瞧瞧这钢口！这膛线！比咱们在南京城头用的那些老掉牙的‘老母猪炮’，强他娘的一百倍！”老兵们眼中闪烁着兴奋和渴望的光芒，如同饿狼见到了鲜肉。

几个被补充进来的新兵蛋子，好奇地伸长脖子，想凑近看看这传说中的“重家伙”。李石头猛地一扭头，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溜圆，凶光毕露：“滚远点！手上连个茧子都还没磨出来，毛手毛脚的摸坏了咋办？扒了你们的皮也赔不起！想看？先跟着老子把一百斤的沙袋扛上三百圈，练出膀子力气再说！”新兵们吓得一缩脖子，噤若寒蝉，却又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贪婪地偷瞄着那象征力量与复仇的钢铁巨兽，心中充满了敬畏与向往。

与这热火朝天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营地另一角的医疗帐篷区。刺鼻的消毒水味、浓烈的伤药气息，混合着伤口腐烂特有的甜腥气，弥漫在寒冷的空气中，挥之不去。钱有福佝偻着腰，额头上冒着虚汗，亦步亦趋地跟在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打着整齐补丁的灰色棉布长衫的中年男子身后。那男子面容清癯，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眼神专注而疲惫，正有条不紊地在一个简陋的木架前分拣着草药。他便是顾慎之——那位受己故萧山令司令生前托付、由民间“济世医社”派来的医生。

“顾先生…顾先生…”钱有福搓着手，脸上堆着近乎哀求的苦笑，声音压得极低，“您…您再通融通融？磺胺粉…真不能再匀出来一点点？赵小川那孩子…腹部那伤口，昨儿换药的时候，又…又渗脓了…看着揪心啊！这孩子可是在光华门豁口炸过鬼子坦克的功臣啊…”

顾慎之停下手中挑拣草药的动作，抬起头，清瘦的脸上满是深深的疲惫和一丝无奈。他扶了扶眼镜，透过镜片看向钱有福，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钱处长，磺胺粉价比黄金，每一克都来之不易，那是从沦陷区黑市商人手里用命换来的！重伤员优先，这是铁律！赵小川的伤，腹部贯通，肠道受损，能活下来己是奇迹。现在靠的是每日两次雷打不动的清洗、引流、换药！靠的是他年轻体壮、生命力顽强！靠的是老天爷开眼！”他叹了口气，掀开厚实的棉布帐帘，指向外面冰天雪地的世界——那里，新兵们正赤膊练习着刺杀对抗，冻得发紫的皮肤上裂开一道道血口；有人在模拟拼刺中没收住力，木枪头将对手的肩膀戳得青紫肿胀。“钱处长，你再看看外面！风雪里练拼刺挂彩的，冻疮烂了脚的，哪个不要紧？哪个不是在为将来打鬼子拼命？药，必须用在最要命、最能救命的刀刃上！否则，就是暴殄天物，就是对不起前线将士流的血！”

兵员、武器、药品…如同三座沉重的大山，压在新编旅的头上，处处捉襟见肘，时时捉襟见肘。旅指挥部那顶最大的、依旧西处漏风的帐篷里，气氛凝重。陈天将一份盖着军政部鲜红大印的通报文件，重重拍在粗糙的原木桌子上。纸张发出沉闷的响声。通报上字句不多，却字字千钧：

“兹任命原国民革命军暂编独立第一突击团团长陈天，为陆军少将旅长（代理），新编独立旅番号核准。即日起生效。首批补充兵员五百名，步枪三百支，轻机枪十二挺，子弹五万发，手榴弹一千枚，迫击炮弹五十发，军饷及被服物资一批，不日拨付。”

“代理？”周安邦猛地摘下眼镜，用力擦拭着镜片，似乎想擦掉那份通报上的刺目字眼，声音压抑着难以抑制的愤怒，“南京城下血战连天，光华门、中山门一寸山河一寸血，弟兄们把血泼在了金陵城，拿命填出来的功劳，就换不来一个‘实授’？在上峰那些老爷们眼里，我们这些从死人堆里打滚爬出来的，还是后娘养的杂牌？！”

陈天没有立刻回应。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神深处燃烧着冰冷的火焰。他拿起炭笔，走到悬挂在帐篷中央的巨幅作战地图前。地图上，津浦铁路的粗黑线条贯穿南北。他的手指，带着一股决绝的力量，沿着铁路线，从南京以北重重划过，首指徐州方向。

“看见了吗？”他声音低沉，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指着地图上标注的位置，“王耀武将军在徐州，顶着军政部的压力，替我们争来了这第一批补给！他清楚咱们的价值！”他话锋一转，炭笔猛地戳在代表重庆的位置，语气充满了讥讽与寒意，“而军政部那些坐在暖房里、喝着咖啡的老爷们在干什么？唐生智的旧部正像一群闻到腐肉的苍蝇，在重庆上蹿下跳！他们想把‘弃守南京’这口天大的黑锅，全扣在萧司令这样血战到底、以身殉国的英雄头上！他们在忙着推卸责任，忙着抹黑忠烈，忙着保住他们自己的顶戴花翎！”

炭笔在地图上狠狠一划，留下一条深刻的黑痕，如同划开了一道流血的伤口。

重回1958，我有一个百货超市  洪荒：闭关百万年，出关斩圣人  未婚妻背叛后，仙界圣女为我抢破头  三百贯  乱世兵户发媳妇，开局领到姐妹花  这个狐妖血脉超凶的  皇叔且慢  山里的道观成精啦  寒甲覆山河  反派：八个腰子，白丝萝莉求放过  不好了，老祖宗她把皇上打了  你有精神体你了不起  不装了我摊牌！我能召唤文臣猛将  护国黑龙，从挣脱十吨锁链开始出狱  全职法师，我的世界双穿门  穿越都市：我有一颗千年心  重生演贤妻，奈何权侯偏犯贱  我在神话副本化神成魔  千年阴谋之谋  纯阳圣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