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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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灾厄之主（第3页）

“闭嘴！“顾舟抓住机会，双手结出合成台的印记。

源质在他掌心凝聚成液态星光，那是三天前用星芒珍珠和潮汐魔药合成的“破妄之水“。

当这滴带着灼热气的液体砸中影子时，堕落海皇发出比海妖更凄厉的惨叫，半透明躯体开始像冰雪般消融。

巨兽失去控制，庞大的身躯砸进海里，掀起的浪头几乎要吞没舰队。

顾舟单膝跪地，扶着船舷喘气。

他能感觉到，灾变之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他的伤口——这就是灾厄之主的权柄，在破坏与重生间游走。

“顾老板！“李姐的手重重拍在他肩上。

女商人的发簪歪在耳后，裙角沾着暗褐色的血渍，眼里却闪着狼一样的光：“那怪物跑了！

但您看——“她指向海面，堕落海皇消失的地方，漂浮着枚染血的勋章，纹路和顾舟的灾厄印记如出一辙。

顾舟刚要伸手，识海突然剧烈震动。

他眼前一黑，再睁眼已站在青铜台旁。

黑影不再是狰狞的骨甲形态，而是具轮廓模糊的人形，正背对着他凝视台面上的合成公式。

“我们本是一体。“黑影的声音不再刺耳，反而带着几分沧桑，“当年诸神将我封印时，把我的权柄撕成碎片，你拿到的，不过是其中一块。“它转身时，顾舟看见它眉心的勋章正在消散，“记住，真正的敌人，不是我，而是那个囚禁我们的人——“

话音未落，黑影便化作星尘飘散。

顾舟下意识去抓，指尖却穿过一片虚无。

识海深处突然泛起金光，像有什么东西正从沉睡中苏醒。

他望着那道越来越清晰的金色身影，喉间发紧——那轮廓，竟和他在老渔夫星图里见过的“上古真神“有七分相似。

“顾舟？“李姐的呼唤从外界传来，带着几分焦急，“您没事吧？“

顾舟猛地睁眼。

月光依旧洒在甲板上，可他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他摸向胸口的灾厄印记，那里还残留着黑影消散前的温度。

识海深处的金色身影像根细针扎在他意识里，让他想起老渔夫总念叨的“诸神战场“，想起合成灾变核心时黑影说的“被囚禁者“。

海风吹起他的衣角。

顾舟弯腰捡起那枚染血的勋章，指尖触到纹路的瞬间，识海里的金光突然大盛。

他望着远处逐渐平静的海面，突然笑了——原来他以为自己在对抗堕落海皇，可真正的棋局，早在他合成灾变核心的那一刻，就已经翻开了新的一页。

而那道金色身影，或许才是这一切的关键。

“全员退到三海里外！“李姐的尖叫混着海浪声撞进顾舟耳中。

他余光瞥见甲板上，小刀正拽着最后几个水手往救生艇里推，腰间短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是他专门为对付海妖淬了毒的。

老渔夫不知何时站在船尾，褪色的布包空空地垂在身侧，浑浊的眼睛却亮得惊人：“顾小友，它的弱点在左眼！

五十年前我见过同类，眼珠子是块被诅咒的琥珀！“

话音未落，巨兽的尾鳍已拍碎了三十米外的护航小艇。

木屑与残肢被卷上半空，又像暴雨般砸进海里。

顾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灾厄印记在胸口灼烧，他能清晰“看“到巨兽体内翻涌的源质——那是堕落海皇的力量，黏腻如腐烂的海藻，正顺着触须往舰队里钻。

“来得好。“他低笑一声，掌心按在船舷上。

灾变之力顺着皮肤渗进木板，腐朽的船木瞬间焕发生机，纹路里爬出金色光痕，像活了般将周围三艘商船往远处推。

这是他刚领悟的“灾厄庇护“，用破坏的权柄反哺生机——就像当年用废催化剂提炼高纯度试剂。

巨兽的触须裹着铁链抽来。

顾舟不闪不避，抬手就是一掌。

金色光刃撕裂海浪，触须在半空中炸开，腐绿色的汁液溅在甲板上，滋滋腐蚀出焦黑的窟窿。

但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断裂的触须竟在坠落途中重新生长，伤口处渗出的不是血，是和堕落海皇鳞片同色的幽蓝黏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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