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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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灾厄之主（第2页）

“这就是灾变序列的最终阶段”他低声说，“灾厄之主。”

突然，船身剧烈摇晃。

他踉跄着扶住栏杆，抬头望去——海平面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揉皱了，三十里外的海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露出深不见底的黑色沟壑。

腐臭的腥气裹着寒意扑面而来，那是比任何海妖都更古老的气息。

“是谁动了我的血？”

低沉的轰鸣从海底传来，震得船板上的铜钉嗡嗡作响。

顾舟望着那道正在扩大的海沟，灾厄印记在胸口发烫——这次，他清晰地感觉到，堕落海皇的愤怒不是针对某个入侵者，而是针对某个正在夺走他权柄的“同类”。

“来了。”他轻声说，指尖按在腰间的佩剑上。

那剑是用合成的“星芒珍珠”淬炼的，此刻正发出细微的震颤，像在回应即将到来的风暴。

海沟深处，有什么庞大的东西正在上浮。

月光照不到那里，但顾舟能看见，黑暗中有一双猩红的眼睛，正缓缓睁开。

海沟深处的腥风裹着碎浪劈头盖脸砸来。

顾舟的发梢被腐臭气息浸透，却仍死死盯着那团在黑暗中翻涌的庞然大物——那根本不是普通海妖，是座移动的山，皮肤像腐烂的船板层层剥落，露出底下蠕动的灰白触须，每根触须末端都挂着半沉的船锚与锈蚀的链枷。

“全员退到三海里外！“李姐的尖叫混着海浪声撞进顾舟耳中。

他余光瞥见甲板上，小刀正拽着最后几个水手往救生艇里推，腰间短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是他专门为对付海妖淬了毒的。

老渔夫不知何时站在船尾，褪色的布包空空地垂在身侧，浑浊的眼睛却亮得惊人：“顾小友，它的弱点在左眼！

五十年前我见过同类，眼珠子是块被诅咒的琥珀！“

话音未落，巨兽的尾鳍已拍碎了三十米外的护航小艇。

木屑与残肢被卷上半空，又像暴雨般砸进海里。

顾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灾厄印记在胸口灼烧，他能清晰“看“到巨兽体内翻涌的源质——那是堕落海皇的力量，黏腻如腐烂的海藻，正顺着触须往舰队里钻。

“来得好。“他低笑一声，掌心按在船舷上。

灾变之力顺着皮肤渗进木板，腐朽的船木瞬间焕发生机，纹路里爬出金色光痕，像活了般将周围三艘商船往远处推。

这是他刚领悟的“灾厄庇护“，用破坏的权柄反哺生机——就像当年用废催化剂提炼高纯度试剂。

巨兽的触须裹着铁链抽来。

顾舟不闪不避，抬手就是一掌。

金色光刃撕裂海浪，触须在半空中炸开，腐绿色的汁液溅在甲板上，滋滋腐蚀出焦黑的窟窿。

但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断裂的触须竟在坠落途中重新生长，伤口处渗出的不是血，是和堕落海皇鳞片同色的幽蓝黏液。

“你竟敢染指我之力量！“

轰鸣般的嘶吼震得顾舟耳膜生疼。

这次他看清了，声音来自巨兽头顶——那里浮着团半透明的影子，轮廓像极了人类，却长着章鱼的触腕代替双腿，眉心嵌着枚扭曲的血红色勋章，和他识海里黑影的勋章一模一样！

是堕落海皇的本体！

顾舟的后背沁出冷汗。

他终于明白老渔夫为何说灾变是诅咒——这所谓的序列，根本是堕落海皇当年撕裂神战时留下的权柄碎片！

而他刚刚合成的“灾厄之主“，等同于从这头远古怪物手里抢食。

“给我碎！“他咬破舌尖，鲜血混着灾变之力喷向空中。

金色光网铺天盖地罩下，巨兽的触须被绞成碎渣，连带着那半透明的影子也被扯出一道裂痕。

可就在这时，他的识海突然剧痛——黑影不再挣扎，反而主动融入他的意识，化作一道冰凉的信息流：“回应他，用你的源质。“

顾舟还没反应过来，喉间已溢出一声不属于他的低吟。

那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却带着让堕落海皇都为之一滞的威严。

半透明影子的触腕剧烈颤抖，血红色勋章上的裂痕突然蔓延：“你你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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