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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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2页）

&esp;&esp;癞头颇觉无趣，就出去撒尿了。洞中只剩下麻子震天响的呼噜声。

&esp;&esp;刚出洞不久，溜达到附近的小树林，癞头的脖颈就一痛，人事不知地倒在了灌木里。

&esp;&esp;林子里蹿出来个蓬头垢面的纤细身影，她手上还拖着一个人——正是出去玩耍却一去不回的哑巴，也翻着眼晕着。

&esp;&esp;她将哑巴往癞头身边一丢，看看自己跟鸡爪子一样干瘦的双手：“原来以前按照网上练的打晕人的技巧，不是没用，而是我以前力量不够啊！”

&esp;&esp;做了一个劈晕人的手势，自得地嘎嘎直笑：“这具身体，果然，够硬实！这力气真不错！”

&esp;&esp;便朝山洞而去。

&esp;&esp;洞中诸多新娘还坐在地上，在黯然垂泣。因洞中本就十分黑暗，即使点了火把，也仅仅多了些幽光。因这昏暗，她们余光看见洞口出现个黑影，只以为是哑巴或者癞头回来了。

&esp;&esp;等那人影一步步走近，才有人惊呼一声：“你、你是谁？”

&esp;&esp;等走到火把的光能照清身形的位置，她们才看清楚，来人根本不是哑巴、癞头，而是个子不高，身形纤瘦，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陌生人。

&esp;&esp;这人手上还拖着个死猪般，生死不知的麻子！

&esp;&esp;新娘们吓了一跳，往里蜷缩一圈。

&esp;&esp;那人把麻子往地上一丢，环视一圈，径直就往其中一个新娘走去，比那些青壮还胆大，直接就动手就剥她的衣服！

&esp;&esp;被剥衣服的新娘是其中年龄较小的几个，只有十三岁，今晚本就受够惊吓，见此，以为遇到歹人，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走开，走开，我是河神的新娘，河神会吃了你的！”

&esp;&esp;那人被她的叫声吓了一跳，不高兴地说：“嚷什么嚷！”已经剥下了她的嫁衣外套。

&esp;&esp;然后，披在了自己身上。

&esp;&esp;新娘的哭叫声戛然而止，瞪圆了眼睛。

&esp;&esp;那人却还毫不客气地去扯她头上的盖头和头花，也往自己那鸟巢脑袋上簪。

&esp;&esp;偷、偷衣服的贼？贪图这嫁衣值钱，还跟到这来偷？

&esp;&esp;新娘正瞠目结舌时，那人解开了她脚上的麻绳，又把她手上的麻绳也解开，推了她一把，说：“快滚！”

&esp;&esp;“滚、滚去哪？”

&esp;&esp;那人不耐烦：“随便！绕过

&esp;&esp;腥风呼呼地刮来，间杂黏液，像脓又像鼻涕，喷洒到新娘们的嫁衣上，地上、洞壁、桌椅，有一股死水发臭的气味。

&esp;&esp;洞内燃烧的火把被这黏液熄灭，陷入完全的黑暗。

&esp;&esp;但这黑暗，却没有影响非人之物的视线。

&esp;&esp;那车轮大小的眼珠子，弹凸在幽暗深处，偶尔木木一转，发着一点蓝光，没有眨眼。

&esp;&esp;看起来，就像是鱼眼珠。

&esp;&esp;它在洞内左转一圈，右转一圈，似乎在寻找闯入者。

&esp;&esp;而众新娘以僵尸般的姿势，逐渐围拢，互相嗅探。

&esp;&esp;那十三岁的小新娘当时离刘丑最近，几乎是凑在她肩上嗅着。

&esp;&esp;刘丑一动也不敢动，右手握紧木剑，左手捏住一个竹筒，屏住呼吸。

&esp;&esp;木剑是她随手借用个农户的砍柴刀，劈了几下树枝削的。

&esp;&esp;木筒里装着火折子，吹之即燃。是她趁那些青壮在山下吃酒时，在他们点火时，仗着自己敏捷，直接拎了他们装火折子的竹筒。

&esp;&esp;她在心中默念：木剑蘸火，攻其腮下……木剑蘸火，攻其腮下……

&esp;&esp;但随着眼珠越放越大，腥臭的气息越来越重，索索声，每响一下，洞穴微震，尘土从洞顶被震落，那物似从洞穴深处往外爬来。

&esp;&esp;而那些围拢互相嗅探的新娘，几乎已经将她挤住，组成了人墙。

&esp;&esp;刘丑的额头也逐渐渗出冷汗，一种发自人类本能的颤栗感顺着脊椎往上爬，提醒她有异常的生物在靠近，继承自祖先的预警，在尖叫着快跑、快跑、快跑！

&esp;&esp;但这一霎，因为恐惧，她先是有拔腿就逃的欲望，随即又激起了强烈的攻击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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