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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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司马轶沉吟道：&ldo;司马银凤被乱箭she死了，你不知道么？&rdo;

上官嫃仿若受了极大的惊吓弹了起来，也不顾鼻血淌得到处都是，绝望地瞪着元珊：&ldo;她死了？怎么可以……她还没还给我……&rdo;

元珊猜出了几分意思，不由紧张起来，忙扶住上官嫃的双肩将她按下去，一面给她止血一面劝道：&ldo;娘娘，别多想，养好身子最重要。&rdo;

司马轶心生疑惑，正想问，忽然从隔壁传来一声婴孩的啼哭。上官嫃精神屏息听了许久，恍惚道：&ldo;是元赫的孩子？抱来给我看看。&rdo;

丽璇去抱了孩子来，小心翼翼放在上官嫃身边，笑道：&ldo;生病了才哭闹的，太医说已经吃过药，过两天便好了。虎头虎脑的真可爱。&rdo;

上官嫃痴痴看着襁褓中那张哭得绯红的小脸蛋，不禁用手指蹭了蹭，那肌肤如缎子般滑嫩，她爱不释手，便抱起他来。司马轶见她喜欢得紧，舒心一笑：&ldo;不如孩子就先放在你这照看着，他出征之后还不定几年才回。&rdo;

上官嫃不由一怔，怀里的小家伙突然也不哭了，瞪着大眼一眨不眨看着她。她以为经历了许多之后会越来越坚强，但其实是反的，她的心已经脆弱得不堪一击，只是神情麻木了，什么也表达不出来。

小家伙忽然发出一阵奇怪的咿呀声，引得所有人好奇看着他，只见他脑袋转来转去，最后照着上官嫃腮边啃了一口，留下一滩唾沫的痕迹。

&ldo;哎呀！&rdo;丽璇不由大叫一声，又马上捂住了嘴，一手拿着绢帕给上官嫃擦了擦脸。

上官嫃楞了半晌，望着小家伙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仿佛看见遥远的过去，小顽童拍着胸脯说：你亲我一口，我就帮你找猫！她紧紧搂住孩子，目光温暖又凄楚，低低说：&ldo;我想见见他。&rdo;

司马轶盯着她复杂的神情看了一会，不发一言离开了，算是默许。

铁链锁哐当响着，查元赫当是送饭的来了，仍旧窝在榻上。这屋里只烧了一盆火，冷冷冰冰，上官嫃见榻上的人影一动不动，便轻手轻脚走去床边抱了床被褥，替他盖上。

一股熟悉的清香随着轻柔的呼吸拂过，查元赫一下惊醒，坐起身看着她。

上官嫃不知为何哽咽了，垂着头道：&ldo;这样冷，你也不盖东西，会着凉的。&rdo;

&ldo;你的伤怎样了？&rdo;查元赫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焦虑道，&ldo;都怪我，约你在小院里汇合，却忽略了你在宫里的危险。我娘……对你做了什么？&rdo;

上官嫃缓缓在他身边坐着，深吸口气说：&ldo;元赫，我想告诉你，其实那都是计策，我闹事、自残、寻死觅活，只是为了分她的心，让她以为我一心想逃出宫去与你私奔。因此，她才无暇顾及大量军马的异动，祭天回宫时被……围剿。&rdo;

&ldo;计策？&rdo;查元赫脸上的焦虑渐渐褪去，褪成冷若冰霜的灰白。心里头又是一声原来如此，他在冰天雪地里等的那一大一夜，终究是自作多情了罢。他终日怀揣着那样的喜悦和不安，她却只是在想方设法对付他母亲、帮司马轶夺回大权。仿佛一念洞明，他的心便空了，淡淡瞥了她一眼，默然道：&ldo;我会尽快出征去阻击外敌，战死或者一杳无归期，我儿子只能托付给你了。&rdo;

&ldo;元赫……&rdo;上官嫃欲拉他的手，却被他避开，她的手便僵在半空。虽然早已预料到是这样的局面，她仍然选择说出实情，不对他隐瞒。她以为坦然相对便是最大程度身心的托付，但她忽略了两人过于艰难的感情。无疑，又艰难了一步。

查元赫背对着她道：&ldo;皇太后慢走，恕不远送。&rdo;

上官嫃望着那伟岸的背影发怔，祈盼他回头看她一眼，像以前那样得意扬扬地睨着她笑，但他无动于衷。仇恨的滋味是什么样，她尝过，莲她都无法幸免，何况性情刚烈的查元赫。或许将来有一天，他会手刃她这个仇人，那她这一生也算圆满了。上官嫃艰难转身，平平稳稳迈出殿来，一瞬间泪如雨下。

外面仍然是风雪连天，好在殿里烧起了地炕，不像前几日冷得如同冰窖。一阵喧闹从殿外传来，查元赫听见熟悉的妩媚嗓音，不由蹙了眉头，冷冷睨着殿门。锁链哐啷啷与紫檀门面相击，不一会儿门开了，上官妦被推搡了进来。她穿着一身粗布棉袄，头戴荆钗，乍看之下像个农妇。殿里光线昏暗，她也没仔细瞧，转身就着门板使劲拍，大喊大叫：&ldo;你们不能抓我！我与查家毫无关系，你们放了我！&rdo;

查元赫不由冷哼一声，从内殿慢慢走出来，负手站在她身后道：&ldo;好一个毫无关系，竟然丢下儿子自己逃之夭夭，你哪里配当母亲？&rdo;

上官妦受了惊一般退几步避开他，神色慌张又愤慨，&ldo;再不逃命都没有了！你休了我吧！反正你不喜欢我，你休了我，我就没事了！我没儿子，那不是我儿子，我与你、与查家没半点关系，你休了我吧！&rdo;

查元赫无疑被震惊了，愠怒道：&ldo;不是你儿子？敏沣不是你儿子？你在说什么胡话？&rdo;

&ldo;真不是我儿子，是上官嫃的！&rdo;上官妦急于撇清干系，什么也不顾了，飞快说道：&ldo;我从来都没有身孕，是公主让我假装怀孕，移花接木。那孩子是上官嫃在浮椿观生下来的，公主骗她说孩子夭折了，其实是给我养着。上官嫃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实情，敏沣是你们的儿子，是你和她的，不是我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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