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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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韩德宝将四十元放在徐克那叠钱上，将四十放在吴振庆那叠钱上说：&ldo;我一文不收，你俩二一添作五吧！&rdo;

徐克说：&ldo;那怎么行！&rdo;将钱硬塞给韩德宝。

韩德宝说：&ldo;我说不收就不收，我有工作了。&rdo;又说，&ldo;我穿了这身警服，对你们可以的事儿，对我就不可以了。&rdo;

吴振庆说：&ldo;那，就听德宝的吧！&rdo;

三人离开饭馆，在冬天的寂寥的街道上走着……

几年之后，他们都脱下了他们穿回来的兵团服，被城市消化到各个角落和各种行当中去了。只有解剖某一座城市，才会从城市的横断面里，发现他们确实运行着，走出了千差万别的人生轨迹……

城市的夜晚，死寂如公墓。高楼的黑影幢幢。

一根电线杆顶端栖息着一只猫头鹰。

猫头鹰下面是一条小街，一片矮房的屋顶。

猫头鹰似乎发现了什么，俯冲而下……

一只大网正在等着它。

有人说，在城市里，需要提防的时候似乎更多些。对人是这样，对一只从动物园里逃出来的猫头鹰更是这样，它&ldo;落网&rdo;了。

第二天，在动物园管理办公室中，一男一女两个工作人员坐在桌前，女的织毛衣，男的看报，这间办公室的墙上有一面通常被当作奖状的镜子，镜子上写着：&ldo;无私援助，伟大贡献。&rdo;下角落款是&ldo;龙江电影制片厂敬赠&rdo;。

九十四

这时有人敲门，没等回答，一个青年推门而入，他手里拎着一个用布罩住的笼子。

青年不慌不忙地将笼子放在办公桌上。

他彬彬有礼地问：&ldo;我从晚报上看到一条消息，你们逃走了一只猫头鹰，是不是这只？&rdo;

他像一位魔术师似的扯去了罩笼子的布。

一男一女两位管理员绕着笼子辨认了片刻，男管理员说：&ldo;是，是，没错儿！&rdo;

女的说：&ldo;瞧它那只爪子，爪钩不是断了一截么？有家电影制片拍电影需要它，因为它是从小在动物园里养大的，不太疏远人。我们已经答应借给电影制片厂了，不然也不会登报的。&rdo;

男的说：&ldo;可不么！真应该感谢您啊！吸烟，请吸烟。&rdo;

青年接过烟，对方赶紧按着打火机，热情地说：&ldo;坐，您请坐！别站着啊！&rdo;

青年坐下，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用闲聊似的口吻问：&ldo;电影厂得给你们一笔钱吧？&rdo;

男的说：&ldo;当然，当然。如今讲究经济意识嘛！要过去，就白借给他们了！别说一只猫头鹰，狮子老虎让他们拍些镜头又怎么样？&rdo;他看看女管理员又问，&ldo;是吧？&rdo;

女的说：&ldo;是啊是啊，时代不同了。我们不要钱，倒显着我们跟不上时代潮流，太迂腐了！&rdo;

青年说：&ldo;那，电影厂给你们多少呢？&rdo;

&ldo;不多，才八百……&rdo;女的说，她见男的直向她使眼色，忙收住口，&ldo;我记错了！不是八百，是六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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