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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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第2页）

关福家的很勉强道，“……那几个里头稍微顺眼些的就一个玉墨，大哥儿平日用她也多，不过那孩子跟个没嘴的葫芦一般，大哥儿能喜欢么……”

容槿感觉这两位中年妇女即将进入一些更深层次的交流，她觉得不太好意思听了，于是提起裙子轻手轻脚从后头出去了。

容槿洗漱完去床上拥着，把人打发开只留下玉绡说悄悄话。

“玉绡，你觉着……伺候姑娘好，还是伺候哥儿好？”

玉绡虽不理解容槿的意思，但还是想了想道，“这还是很难说呀。若是姑娘嫁得好，咱们自然就能跟着享福；若是姑娘日子难过，咱们也不好过呀。若是去哥儿院子里头，但凡伺候得出挑些，将来奶奶进门，只怕头一个要打发了的。”

“可是伺候哥儿，有机会做姨娘呀。太姨娘和殷姨娘不都是这样来的么？”

玉绡面上显出些不屑的神色，“那是咱们太太和老太太贤德，遇上些刻薄的主母，哪里有今日？况且，伺候哥儿的人多了去了，能当上姨娘的才几个呀？到时候破了身子又不收房，被主母配个小厮送出去，一辈子还有什么想头！”

“那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想去伺候爷们儿？”

玉绡的不屑更深了，“她们个个都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呀……也不打量太太的性子！能由着她们胡来么？”

容槿对玉绡这种奋斗精神表示肯定。做个通房妾室也算得上是丫头们的捷径了，虽然成功率非常低，但是总有人前仆后继，争当分母。玉绡的想法一看就是是得关福家的真传，曹氏果真是送了个能干的人来。

第二日一大早，因家中有客，容槿被迫早起。不过好在去老太太那里请过安就没什么事了，曹氏要领着几位太太去游园子，容槿便带着玉绡从崇安堂一路往宜兰苑走。经过畅意轩时，远远瞧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立在门口，容槿很想调头，但是对方已经看到了自己，于是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曹家哥哥好。”

曹评含笑问道，“你怎么回回见了我就想跑？”

容槿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句，“曹家哥哥在这里等二哥哥么？”

曹评往里头看了一眼，“今儿难得黎先生准假，我同你二哥一道出去逛逛。”

容槿福了一福，“那我便不打扰了。”

说罢要走，曹评却拦住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容槿咬咬牙，保持礼貌的微笑，“男女有别，不宜多见。且我粗陋，惟恐失礼于人前，若叫曹家哥哥误会，便是我的错了。”

曹评背着手，一副不信的样子，“虽是男女有别，但你们晏府同我们曹家也是有亲的。你大姐姐往日见了我，也没有什么避讳的，偏你这样。”

容槿只默默往后退了一步道，“大姐姐才貌出众，生母受宠，与我自是不同。曹家哥哥亦是神仙品貌，将来自有前程，我自当避讳。”

曹评笑道，“你这话说得不对。难不成同你说几句话都是错的？况且，你不是养在我堂姑母膝下作半个亲女儿么？又不是全然没有依仗的。”

容槿又不能把容菡为了勾搭他受罚的一堆事情告诉他，况且，这货不会以为自己是在欲擒故纵，引起他注意罢？！容槿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立即用更加疏远的口气道，“于世子而言，自是无错；于我而言，却是大麻烦了。正因我受太太大恩，才更不能丢了她的脸面，也不能得罪了堂舅母。世子如此聪慧，怎会不知？”

曹评失笑，“刚刚还叫着哥哥呢，转头便叫什么世子了。”

容槿微笑，“若当作亲兄妹，自是可叫哥哥的。”

曹评见容槿把话说得如此明白，便也只得点头，“堂姑母早说过，自是作亲兄妹一般看待的。那……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如此疏远？”

容槿只道，“逾越身份礼节的事，是做不得的。若做了，有时后果不是能轻易承担的。”

若是一男一女传了绯闻，男的只会被人戏谑两句少年风流，过几年来个浪子回头，全然翻篇；而那姑娘，大抵便会被指责不守妇道，让家族蒙羞，不知要面临多少惩罚。

两者相差的代价太大，容槿很惜命，不想实景体验沉猪笼。

当初曹评并非不知容菡心中所想，但却并未阻止，反倒吟诗读词的来者不拒。光这一条，已经让容槿对曹评有了天然抵触。

此时的曹评，如众星捧月一般，只是个鲜衣怒马的翩翩贵公子，享受着明里暗里的姑娘们的倾心，也不加克制自己的风流与多情，对容槿这话也并未放在心上。而几年后，当整个曹家因他的过错递折子请罪之时，他在恐惧中忽然想起当年那个低眉顺眼的小庶女说的那句话，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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