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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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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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的事情在不知情的下人眼中看来是颇为诡异的：受了委屈的容菡哭着跑去告状，最后却是母女俩都被禁足，尤其容菡被禁足到中秋。下人八卦之余也对容槿有了一层畏惧，后面一应管家事项进行得无比顺利，对于容槿来说或许也是意外收获了。

而容槿自己仍是心有余悸，这一次短暂的胜利不过是殷姨娘只把自己当成个小孩子，低估了自己，准备不周全，日后只怕没有这么容易了。同时吩咐玉绫悄悄给曹氏送了信去，把府里事情说了个大概。

七月底，柳姨娘生了个女儿，晏守亲自取了名，容薇。

曹氏同曹家人中秋回府，在此之前，容槿最后要做的事情就是预备中秋席面。这种大场面容槿自是不太懂，不过曹氏叫人送了信来，说是宋姨妈新寡，不必热闹，预备两桌，大家吃个团圆饭也就是了。

中秋前一日曹氏一行人果然准时回府。容槿并几个兄弟一起随着晏守立在门口等着，远远瞧见一列马车过来，曹氏、曹氏本家的两位嫂子及曹国公夫人张氏并曹评一道进来，晏守笑着迎上去然后一路进了席面上落座。

分了男女两席，用一扇大插屏隔着，曹氏带着容槿来给各位曹家女眷见礼。那个身量瘦削、面容清淡的是曹氏的长嫂、曹大太太荀氏；身侧那个矮些的圆脸夫人则是曹氏的二嫂、曹二太太窦氏。容槿很嘴甜地叫着大舅母和二舅母。

曹氏笑道，“这是我家的二丫头，养在我身边的。”然后又叫人抱了容薇来瞧。众女眷心知府中三个都是庶出的，唯一个容槿是养在曹氏手下算作半个亲女儿，于是都拉着容槿夸起来。

荀氏说容槿生得好，有福气，又聪明能干；窦氏又夸容槿会管家理事，把这席面预备得好；张氏则夸容槿人品出众云云。

容槿一概微笑，并不多话。张氏道，“瞧这腼腆模样，倒与三妹家那个姑娘有几分相似。”

这说的是曹氏那位死了老公的姐姐，宋姨妈。宋姨妈膝下只一个姑娘，听曹氏说起过，闺名婉词，刚九岁上。

荀氏则道，“可怜婉儿那孩子，这么小便没了父亲……瞧着三妹妹身子这般差，婉儿少不得侍奉床前，又要守孝，嗳……”

后头说些家长里短的，容槿也未曾仔细听了。曹氏见容槿有些困意，待用过了饭，便叫她自回房里歇着去。

曹家女眷稍歇两日才会往金陵去，于是曹氏忙着待客，到了晚上才有空盘问自己不在府里的时候发生的一切事情。

容槿心里颇为忐忑，有些害怕曹氏知道自己算计了容菡会不高兴，但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了。谁知曹氏却没说什么，只吩咐玉绡好生守着容槿，别叫人算计了去。

曹氏徐徐叹了口气，“等开了年，容菡就满十二了，是该挑着婆家了。不过，你爹爹磨蹭着不愿意。”

容槿顺势接口，“爹爹舍不得大姐姐也是有的。”

曹氏轻哼一声，“女儿家说亲事，又不是上街买菜，挑上哪个立即就能要的，精挑细选没个两三年哪里成？平日里有几家要好的同知太太也过来瞧过你和容菡，颇有几分结亲的意思，不过你爹爹倒是不满意，只怕想着要回了金陵再选。估计要留到十七八才叫容菡嫁出去呢……”说完闲话，曹氏又随口问了句，“你二哥哥这些日子可有好生念书么？黎先生是你爹爹求了许久才答应留下的，他若顽起来，岂不是浪费了你爹的心血？”

容槿很诚实地回答，“有大哥哥在，二哥哥不敢胡闹。”

曹氏笑了，“我倒是忘了这一茬。”

容槿顺势把先前乔妈妈的事情红着脸禀了曹氏，曹氏听罢皱眉道，“幸而你没放人进去，这样的人岂不带坏了明儿？成日勾着他在内闱厮混怎行？”曹氏叫关福家的来，吩咐不许乔家那丫头去晏明房里伺候。

关福家的本就在旁听着，心里自然清楚，便答应着道，“便是二哥儿房里要置人，也不该放这种东西进去。”

曹氏点点头，“玉屏稳重，玉扇心细，她们两个素日是老实的，没这许多想头……且再瞧瞧罢。”当着容槿，曹氏话说得很隐晦。

曹氏不知道想同关妈妈说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碍于容槿在场，又见容槿脸红，便道，“你去更衣洗脸罢，母亲同关妈妈说会子话过来瞧你。”

容槿绕过屏风往后屋去，屋后也没人伺候着，便悄悄停下脚步，打算听个一言半句的再走。只听曹氏低声道，“说起来，晗儿那边……到如今也没个意思，我要送人他还拒了，这傻孩子……他房里那几个本就是让他自己挑的，模样性情连我也瞧不上眼的，他倒喜欢，说丫头就该蠢笨些，免得打扰了他念书。”

关福家的轻咳一声，“……大哥儿那是心思用在正道上，既如此，也不必叫人分了他的心，等秋闱之后再说也省的……”

曹氏声音更低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却这般……不会有什么问题罢？要不然叫郎中来请平安脉的时候给瞧瞧？”

容槿满脸问号：居然亲妈怀疑自己儿子那方面不行？！

关福家的虽是内宅的老人了，但还是老脸一红，“这如何使得……”

“我走这小半年，他房里清净得很，连外头人走门路也不往他那儿去，只在明儿身上打转，你难道不清楚么？”曹氏又想了想，“或是伺候他那几个，有人是他能瞧上眼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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