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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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ldo;我的头好象在一个圈一个圈地转得发晕，&rdo;我说。&ldo;那边有些亮光是什么？&rdo;

&ldo;是个村子，&rdo;江波儿回答。

那是个村子，不过在东岸。而我们却在一个岛上。

&ldo;我饿得发慌，&rdo;我说，&ldo;我们在那个村子里可以偷偷拿一点吃的东西。但是我过不了河，我觉得自己身体太虚弱了。&rdo;

&ldo;早晨我们就可以过河，&rdo;江波儿说。

我点了点头。我实在太累了，连话也一点回答不出来了。

&ldo;前边有一些树，&rdo;他继续说。&ldo;要是下起雨来，那些树可以给我们遮雨。你现在能走得动吗？&rdo;

我又点了点头，并且朝前走了几步。但是接着我就停住不走了。有个人正站在树林边上。他正在观察着我们。

这时他朝我们走了过来。尽管天已经逐渐黑了下来，还有些亮光足以完全看清那个人。他是瘦长个子，也许有五十岁左右年纪。他的头发很长，衣服皱巴巴的，就象流浪人穿的衣服。

&ldo;你的朋友游泳游得不怎么好，&rdo;他对江波儿说。&ldo;我看到是你救了他。&rdo;

他的态度举止是好奇的。他看到我们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我觉得，看到我们淹死他会非常开心。

接着他又加上一句：&ldo;你们要把你们自己的衣服弄干，最好是跟我来。&rdo;

我脑子里有各种各样的问题盘旋着，但是不得不等以后再说。我看了看江波儿，他点了点头。

那个人引导着我们沿着一条小路穿过了树林，一直把我们带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在我们面前，有个木头搭成的小屋。一盏油灯在窗子里闪耀着光芒，烟正从烟囱里飘散出来。他拉开房门，我们就跟着他走了进去。

炉火正在石头壁炉里燃烧。炉前铺着一块红颜色的壁炉大地毯，有三只猫正蹲在地毯上。他温和地把那三只猫赶到一边，为的是给我们在炉前腾出一块地方。

&ldo;把你们的湿衣服脱下来吧！&rdo;他说。&ldo;你们在炉火前边暖和暖和身子。你们烘衣服的时候，我会借给你们一些衬衫和裤子。&rdo;他很奇怪地看着我们。&ldo;你们饿不饿？&rdo;

江波儿说：&ldo;很饿，先生。如果您‐‐&rdo;

&ldo;别管我叫&lso;先生&rso;，我名叫汉兹。你们可以吃一些面包和冷肉。我晚上通常是不烧饭的。&rdo;

&ldo;我们有面包就足够了，&rdo;我说。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ldo;你们需要比这更多一点的东西。先把身上弄干，然后我会给你们一些吃的东西。&rdo;

裤子和衬衫当然是太大了。江波儿长得比较高，穿着那些衬衫和裤子比我合身一些。我可不得不把裤脚管卷起来，那件衬衫又大又长，直拖到我的膝盖上。

我们换好了衣服，汉兹就把一些东西放到窗子下边的一张桌子上：餐刀、盘子、一些黄澄澄的奶油、一块烘成黄褐色的大面包，还有一大块冷熟肉。我就动手切肉，江波儿切面包。

我看到汉兹盯着我看，就觉得自己切了这么大一块肉有点难为情。然而他只是点了点头，而且笑了起来。后来，他又给我们拿来了两大杯啤酒。我暗暗地提醒自己要吃得慢一点，但是没多久就全忘了。吃的东西和啤酒味道好得叫我狼吞虎咽一下子就吃光了。吃得我的嘴巴都有点发痛。不过，我还是觉得饥肠辘辘，想再吃一点。

汉兹说：&ldo;你们确实是饿了。&rdo;我看着自己的盘子，觉得有点内疚。&ldo;别担心。尽管吃，要吃多少就吃多少。我喜欢看到人家吃了开心。&rdo;

我终于吃完了，觉得很饱‐‐事实上是太饱了‐‐，也很开心。房间里是温暖和舒适的。那盏灯柔和地闪着光，几只猫又回到炉火边上原来呆的地方去了。

我以为汉兹这时要开始提出问题了。诸如，我们从哪儿来？我们为什么在河里飘？但是这些问题都没提，汉兹只是坐在他喜欢的那张椅子上盯着炉火看。寂静看来并不使他觉得烦闷。最后江波儿打破了沉默，他问道：

&ldo;您就是一个人住在这个岛上吗？&rdo;

&ldo;是啊，&rdo;他慢条斯理地回答。&ldo;自从我的父母亡故以后，我一直孤零零一个人住在这儿。没有一个人来看望我，我也绝少到村子里去。我在自己的庄稼地里干得很艰苦，我自己种粮食，自己搞吃的。&rdo;

&ldo;这顿饭可好吃极了，&rdo;我说。&ldo;我们非常感谢您给了我们帮助。&rdo;

&ldo;不用谢啦！既然你们来到这儿，你们也可以反过来帮助我。这个岛的另一头，有些树需要砍倒，明天早晨你们可以干这个活儿。那就可以为你们吃的东西付报酬了。以后，说不定我会划船把你们送过河，到村子里去。&rdo;

江波儿几乎要说出什么话来，可马上又停住不说了，只是点了点头。他跟我一样，已经注意到&ldo;说不定&rdo;这个词的意思。我们俩不知道汉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知道他打算干些什么。别的人愤怒地把我们赶走，为什么这个人对我们会这样和善呢？

当汉兹又镇静地盯着炉火瞅的时候，一切重又寂静下来。

最后，汉兹站了起来。&ldo;现在你们需要睡个好觉，&rdo;他说。&ldo;我起得早，所以睡得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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