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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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值班的柜台人员是一个对我或任何事情都很漠然的蠢货，穿着不成套的白色亚麻西装，打着哈欠把笔递给我，目光看着远方，好像在追忆童年。

给我拎包的服务员和我一起乘电梯上到二楼，绕了个弯，走过好几间房间，越走越热。服务员打开一扇门，带我进入一个小房间，屋里有一扇窗户和一个通风孔。天花板一角的冷气孔大约只有一块女人的手帕那么大，上面系着一根带子，微微飘动着，表示有空气在流通。

这个服务员高而瘦，皮肤发黄，年纪也不小了，态度冷得像块冻鸡肉。他嘴里嚼着口香糖，把旅行袋放在椅子上，抬头看了看窗户栏杆，然后才看着我。他眼睛有着酒的气息。

&ldo;我想要个贵一点的房间，这间小得转不过身了。&rdo;

&ldo;能有房间已经算你运气了。镇上现在挤满了人。&rdo;

&ldo;去给我们拿点姜汽水，还有&psn;子和冰块。&rdo;我说。

&ldo;我们？&rdo;

&ldo;没错，如果你正巧也想喝一&psn;的话。&rdo;

&ldo;嗯，好吧，反正已经这么晚了。&rdo;

他走了出去。我脱掉外套，摘下领带，又脱掉衬衫和内衣，在排气孔前走着，风带着一股热铁的味道。我走进浴室，浸入那半温的水里。等那个无精打采的高个子服务员拿着托盘回来的时候，我总算能上口气来了。他关上门，我拿出一瓶麦酒。他调出两&psn;酒，我们相互客套地笑了笑，喝了起来。我还没放下&psn;子，汗已经从我的颈后滑下脊背，一路都要流到袜子上了。但我仍觉得好多了。我坐在床上，看着他。

&ldo;你能待多久？&rdo;

&ldo;干吗？&rdo;

&ldo;想让你回忆点儿事情。&rdo;

&ldo;我可是他妈的什么都不想的。&rdo;他说。

&ldo;我有钱要花，而且是用我独特的方法花掉。&rdo;我从背后裤子口袋掏出皮夹，把一张皱巴巴的一元纸币摊在床上。

&ldo;抱歉，我想你大概是个警察。&rdo;

&ldo;别傻了，你什么时候见过警察用自己的钱玩这种游戏。你可以说我是个侦探。&rdo;

&ldo;这我有兴趣，这些可爱的酒让我脑筋活动起来了。&rdo;

我给他一张一美元的钞票，&ldo;试试。我可以叫你休斯敦来的得州大个子吗？&rdo;

&ldo;我是从阿马里洛来的。不过这无关紧要。你喜欢我的得州口音吗？我自己很讨厌它，但我发觉别人喜欢听。&rdo;

&ldo;那就留着吧。你不会因此有什么损失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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