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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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节（第3页）

&esp;&esp;身着皮甲的舞人鱼贯入场，或手持戈矛，或紧握刀斧。乐声同时一变，旋律厚重，几要震碎夜空。

&esp;&esp;“吼！”

&esp;&esp;舞人同时大喝，高举手中兵器，舞姿雄壮，尽显晋国的强盛，晋人的奔放豪情。

&esp;&esp;“晋舞。”有年长的诸侯看得入神，不觉回想起数十年前由晋烈公召集的会盟。

&esp;&esp;彼时，宴上同有晋舞，一样的粗犷豪迈，震撼人心。今日与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esp;&esp;“晋王肖其祖，胜其祖，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esp;&esp;乐曲接近尾声，旋律陡然高亢，犹如金铁交鸣。

&esp;&esp;舞人再次发出吼声，舞动兵器相击，好似战场交锋，引得观者目不转睛，大声喝彩。

&esp;&esp;“好！”

&esp;&esp;“彩！”

&esp;&esp;在众人的喝彩声中，晋舞告一段落。

&esp;&esp;“赏。”林珩的声音从上首传来。

&esp;&esp;得晋王赏赐，舞人们立即伏身跪地，无不欢欣雀跃，喜色难掩：“谢君上赏赐！”

&esp;&esp;晋舞之后是越舞。

&esp;&esp;越国舞人肩披彩帛，踏着鼓点翘袖折腰。

&esp;&esp;伴随着乐音流淌，舞人舒展双臂，猛然间抛出彩帛。缤纷的色彩在眼前翻飞，好似灵蛇出洞。

&esp;&esp;舞人笑得娇媚，丽色魅惑人心。

&esp;&esp;这支舞美到极致，却也莫名使人战栗，忽觉一阵毛骨悚然。

&esp;&esp;乐音结束，彩帛落下，四周却寂静无声，安静得有些诡异。

&esp;&esp;突然，有击掌声从上首传来，众人定睛看去，是林珩放下酒盏，为越舞拊掌喝彩。

&esp;&esp;楚煜单手支颊，环顾左右，发出一声轻笑：“赏。”

&esp;&esp;“谢君上。”越国舞人伏身下拜，急促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脸颊泛红，目光却十分平静，与舞蹈时的妖异有天壤之别。

&esp;&esp;越国舞人消失在眼前，如同幻梦打破，众人瞬间变得清醒。回想方才的表现，不禁心神恍惚，感到不可置信。

&esp;&esp;“为何？”

&esp;&esp;“越人有巫舞，祝祷，祭祀，祈雨，诅咒。”一名南境诸侯开口，遇身旁人看过来，却不肯多言，端起酒盏借以避开话题。

&esp;&esp;会场上首，楚项将众人的表现收入眼底，抬眸扫一眼楚煜，嘴角轻掀，笑意不达眼底。

&esp;&esp;只见他拍了拍手，恭立在旁的侍人迅速离开，身影隐入黑暗。

&esp;&esp;不多时乐声又起，散发赤足的楚国舞人出现在篝火下。无论男女皆腰缠兽皮，额头勒一条皮绳，手腕和脚踝套着玉环和骨链，脸颊涂抹油彩，颜料中混合血液，色泽艳丽，在火光下近似妖邪。

&esp;&esp;“祝！”

&esp;&esp;楚人高举双臂，围绕篝火起舞。

&esp;&esp;赤足踩在地上，凉意自足底蹿升。他们却似感觉不到寒冷，继续用力踏着鼓点，仿效飞禽走兽腾挪跳跃。

&esp;&esp;脸颊和脖颈沁出汗珠，身后焰舌跳跃，刹那间红光爆裂，竟似蟒蛇缠绕人身，引发一阵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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