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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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学棒遇挫（第2页）

栾廷玉笑道：“看来他并非愚笨，练成这‘啮镞法’比我预计的早了半年。”

许贯忠笑道：“栾先生用心良苦，令人敬佩。”

光阴迅逝，又过一年，眼看月渎都练到第九层了，自己还是在扎马步，不由得心情沮丧：“师父，我又扎了一年马步，能不能教我两招？”

栾廷玉道：“我一直在教你，你可别这么冤枉人。”

陆云峣道：“可我尚未习得一招半式。”

栾廷玉道：“你每日只睡三个时辰，其余时间，悉数用来扎马步，这番用功，我怎会看不见？扎马步，是一门基础的吐息术，吐息炼不纯熟，扎久了必然气息窒碍，晕倒在地。你苦苦练了一年半，精气神早已充足，日后你再用你那套‘黑龙十八手’，全然无碍，不会损伤五脏，难道还不够你受用？”

陆云峣知道那门武功的损害后，再也未曾练过，但招式依然未曾忘记，听了栾廷玉这般说辞，喜得好像孙猴子被揭开了五指山封印，奔向演武场，把那一十八式黑龙手，使的虎虎生风，果然内气全无窒碍，跪地道：“多谢师父教诲。”

栾廷玉“哼”了一声：“你这功夫，到底过于阳刚，遇见燕小乙那等擅长巧拿之人，格斗未必有用。我传你棍棒绝技，舞起来保管一力降十会。”

来到演武场，拿了条棒：“看好了，这一招叫做力劈华山！”

直直的砸向地面，收了棒：“你来试试。”

陆云峣使劲儿一击，击打在地面，几乎把棒磕飞，大惊道：“师父，你这一棒，能把地面砸出一道沟，我为何却拿不住棍棒？”

栾廷玉道：“那是你腕力不懂劲道巧变，击打地面之时，若是巧挪腕力，把棒一搓，地面反弹之力怎会直冲你的手掌？”

陆云峣恍然大悟，击打了几棍，总是搓不及，或者手掌震得酸麻，或者搓的太过，棍棒脱手。栾廷玉在一边看，眼神里全是鄙视。

陆云峣也是个要面子的，大喝一声，猛地一搓，却搓得过分了，那棒滴溜溜一转，脱手之际，竟然崩断了左手食指，疼的眼前一黑，大嚷道：“师父，我手指折了。”

栾廷玉训斥道：“这点小伤，离着心远着哩！若是对战，受点小伤就扶不住痛，缩作一团，干脆在受伤后直接自刎算了。”

但还是唤了松儿云儿，把他扶去找许贯忠医治。

许贯忠续了骨，配了灵药，笑道：“使棍棒把自己手指打折，你也真是个人才。”

陆云峣叹气道：“本来师父就一直骂我蠢笨，这下更让他生气了。”

许贯忠说道：“你师父的棍棒之学，不知打翻了江湖上多少好手，使到高明之处，我也只有退避的份儿，不敢硬接。棍棒看似强直，其实是第一等神出鬼没的武器，看那使枪的，攻守兼备、为行军中第一等强器，但不过是棍棒的延伸而已。”

陆云峣说：“枪有锋镝，可以刺敌，棍棒又做不到，足见缺陷。”

许贯忠说道：“世俗之见，枪多了挑刺，更加强横，但不过是自作聪明。比如死斗之时，被棍棒挑刺得中，与被枪挑刺得中有何区别？枪尖入体，皮肤下面受痛灵敏，人会本能负痛躲避，反应时间几乎是个负数，除非武艺高出许多，也不至于受很重的伤；但若被棍棒击中，人还迟钝着哩，躲避慢个半分，就是重伤。你见战场上，溃兵里多是中箭着枪者，哪有几个被锤、棒、锏等钝器击伤还能逃命的？即便侥幸不死，也要断几根骨头，再也爬不起来，只能被活捉了。”

陆云峣愈加佩服：“先生高见，晚辈佩服。”

许贯忠只是爱惜他，说道：“我教你一个练巧劲儿的法子，对你练习你师父的武艺有莫大的助益。”

陆云峣来了精神：“先生，恳请赐教。”

许贯忠笑道：“赐教谈不上，早晚间跟着月渎写字练琴，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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