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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放学的时候,沈度和余卿并肩走在学校的香樟树小道上,周围的落叶散乱的堆叠在地上,每每踩上去一脚,就会发出脆响。
这种声音听起来似乎是格外的解压,以至于余卿会乐此不疲的低着头,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那些枯黄干燥的树叶,脆响声不绝于耳。
像是被经验丰富的乐队指挥所引导的交响乐一般,听在沈度的耳朵里面格外的顺耳。
时值秋日,放学的时候太阳已经濒临在地平线上,站在学校的小道上遥遥望去,只能够隐约的看见那最后一抹赤红色的曦光。
沈度和余卿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紧紧地靠在一起。看到这一幕的沈度,就喜欢靠的余卿更近一些,将自己的影子包裹住余卿的影子。
小余卿似乎对于沈度这种近乎于幼稚的做法并不感冒,但是并没有阻止沈度,只是用一种感情格外丰富的眼神看着沈度。
偶尔有高一高二的同学也从沈度他们走过的香樟树过道处走过,高二的会低下头小声的议论两句,然后悄悄走开。
而高一的同学有时则会满面红光,用充满仰慕的眼光注目着沈度和余卿,给他们两个人挥手问号。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余卿都是微微一笑,对来人报以问候。
“这次月考有一道大题出错了,丢了十好几分,好烦!今天我要早点回去整理一下。”余卿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悦耳。
隐匿在风里的,是小余卿那眉宇之中藏也藏不住的温柔。独属于给沈度的温柔。
沈度正在走路的脚刚刚抬起,都忘记了落下,以至于身体的惯性加持下,让他险些没能站稳,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现在的沈度想要赶紧给自己一巴掌,自己这是听到了啥?满分1050分的试卷总分,考了1001分的余卿竟然也会给自己抱怨学习的成绩?
第一次听到余卿抱怨的沈度几乎都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余卿。
余卿见到沈度做出这么夸张的表情来,握紧自己的小粉拳冲着沈度的胸口轻轻敲了几下,随即说:“你正经一点!”
被不痛不痒的砸了几下的沈度摸了摸鼻尖,最后只能是讪讪的笑了笑,看向余卿的眼神不免多了几分不为人知的沧桑和追忆。
一直以来余卿给外界人的人设都是一个进退有度,冷漠高傲的人。这个小妮子心里藏着自己所有的开心与不开心,煎熬的和痛苦的,渴望的和怀念的。
她从来都不会对着外人展露心迹的。这些想来在余卿父母面前也不可能说出来吧。但是今天当着沈度的面,余卿却第一次让沈度有了一种面对十几岁小女孩的感觉。
想到这里的时候,沈度不免心里头嘲笑自己。余卿终归不是和自己一样,披着十几岁少年的躯壳但是却拥有着四十多岁成年人的灵魂。
在她的这个年纪,自然也会有属于自己的烦恼和迷茫。想来这是从前沈度一直忽略了的。
沈度突然转过了身,直勾勾的看着余卿的脸。这个年纪的女孩身材发育的很快,特别是余卿。小小年纪身高已经有了172的水平、
就什么也不做,静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身材出具规模,容貌绝美的少女,目光复杂。
余卿被被沈度这么沉默着直勾勾的目光盯着,不一会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在那样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下,余卿感觉自己好像被沈度完全看透了一般。
沈度也意识到自己做的太过火了。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高兴。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听着余卿愿意跟自己吐露心声的时候,沈度想,面前的这个余卿,不再是前世记忆里梦呓幻想的那个,而是真真切切属于自己的。
“嘿嘿,真是不巧,我那个题刚好做对了,要是不嫌弃,就让我当一回你的老师吧!”沈度作为余卿的同桌,自然知道她到底是因为哪一个题目失的分数。
余卿愣了愣,没想到会得到沈度这样的回复。但是她也并非不会,开口说:“不用这么麻烦!”随即还坏坏的笑了笑,似乎是就不想让沈度显摆。
沈度感觉此时余卿的身体里一定是住着一个挑弄情绪的小恶魔,兴许是可可爱爱没有脑袋,只是不经意的回眸,就让沈度心生怜爱。
微风略过草坪,穿过修长狭小的过道,卷起的落叶盘旋在脚边,头顶是不是感知到叶子落下。
沈度就这样和余卿肩并肩的行着,看着远方篮球场上那些欢呼声和叫喊声,时间仿佛就在此刻减慢了流速。
余卿对于沈度的感情是极度微妙的。甚至于堪称是在余卿的人生上留下了大片的痕迹。沈度不经意的出现,改变了余卿多少命运的轨迹。
在沈度不曾走入她的世界之前,她机械的重复着上学,放学回家的生活。在低调奢华的客厅里,会和喝着名贵红酒的父亲交流成绩,会看着正在练瑜伽的母亲报告学习进度。
她目睹着那样的时光如同白驹过隙,迷迷糊糊的度过,却是又无法清晰的记忆起每天到底经历了什么内容。看着身边同学对自己愈发敬畏的眼神,无力的感受着愈发疏远的人际关系。
人生就是一场孤独的旅程,只有自己禹禹独行。
就当余卿以为或许她的学生时光就会这般简单的枯燥的过去的时候,那个叫沈度的少年以另类的一种耀眼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面。
因为沈度的出现,下了雨时也会很安心,也会听见旁人的议论,关注到以前关注不到的细节。甚至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每一节的课间都满怀期待。
她的生活一瞬间就生动鲜活了起来。
沈度站在余卿的身旁,似乎是能够感受到少女心境的起伏波澜。终于鼓起勇气,在一个没人的转角处,将她揽入怀中。
和沈度关系早已突破拥抱界限的余卿并不排斥沈度这突兀的动作,鼻尖微微耸动,嗅着沈度身上薰衣草洗衣粉的香气。本来波澜的内心,在这一刻变得安定。
余卿眨着大大的眼睛,眸中异彩连连,露出甜蜜的笑容。整个人宛如天上星河,璀璨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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