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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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李元芳沉吟片刻，纵身而起，踩踏着院外的柳树神不知鬼不觉地掠进院中，他窜上房顶，双脚勾着飞檐，身体倒挂下来，捅破窗纸，向堂内望去。

堂内的空间很大，东山墙下堆放着大量木炭，似有几万斤之多。西山墙下堆放着一堆堆红色的泥土。矮个子背对窗户和另外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说着什么。

矮个子问：&ldo;办妥了吗？&rdo;管家点点头：&ldo;还差几座，但天黑就能完工，刚刚老爷已经来看过了。&rdo;

矮个子催道：&ldo;抓紧点儿，今夜就要开工。&rdo;管家点了点头：&ldo;放心吧，没问题。&rdo;矮个子转身向堂外走去。

李元芳翻身跃下房檐，蹑手蹑脚地走到大堂左山墙后，露出头向大门前望去。只见木工们仍旧围着五辆马车忙着。矮个子从打堂里走出来，回手关闭堂门，走到马车前，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

元芳定睛向马车望去，只见这五辆马车的车型很怪异，车壁是双层的，两层之间有近一寸的缝隙。李元芳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

正堂里狄公还在听沙尔汗说着：&ldo;卑职所知的，大致也就是这么多了。&rdo;

狄公微笑道：&ldo;有劳沙大人。&rdo;沙尔汗赔笑道：&ldo;国老说哪里话来，这都是卑职应该做的。善金局出了这等败类，卑职实在是汗颜无地呀。&rdo;

狄公假意宽慰道：&ldo;哎，一顷之苗，良莠不齐，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沙大人不必自责。&rdo;沙尔汗拱手道：&ldo;谢国老宽宥。&rdo;

狄公似想起会么问道：&ldo;哦，对了，还有一事要请教沙大人。&rdo;沙尔汗赶忙道：&ldo;不敢，国老请讲。&rdo;

狄公笑道：&ldo;日前在观风殿看到海兽戏波纯金大盘，真可谓是神乎其技呀。这也令老夫对金银制器之法甚感兴味，沙大人能不能给老夫说说这范铸之法。&rdo;

沙尔汗颇有些得意地说道：&ldo;范铸法其实很简单，首先根据器型需要，砌起一座融炉，内置炭火，而后以铜勺盛金银放于炉内烧灼，直至成水。之后，将金银水慢慢倾入青铜铸模之中，待金银水凝固后，此器便成。&rdo;

狄公问道：&ldo;不知融一炉金银之水要费炭几何呀？&rdo;沙尔汗侃侃而谈：&ldo;那就要看所融金银量有多大了。一般情况下，将一百两白银融化成水，需炭五斤。百两黄金，需炭三斤。&rdo;

狄公点点头：&ldo;哦，是这样。&rdo;沙尔汗笑道：&ldo;怎么，国老也要亲手制作金银器？&rdo;

狄公笑道：&ldo;老夫不过是叶公好龙，好奇而已。&rdo;二人笑了起来。沙尔汗向门外望去道：&ldo;哎，李大将军怎么还没有回来？&rdo;

话音未落，脚步声响，李元芳快步走进来笑道：&ldo;哎呀，沙大人，不好意思，走迷了路，七拐八绕才回到这里。&rdo;

沙尔汗略显诧异道：&ldo;怎么，仆人没有引领大将军？&rdo;李元芳忙道：&ldo;是我让他先回去了。&rdo;沙尔汗道：&ldo;哦，我说呢。原来是这样。&rdo;

狄公抬起头：&ldo;沙大人，非常感谢。那老夫二人就告辞了。&rdo;沙尔汗道：&ldo;怎么，这就要走？&rdo;

狄公拱手道：&ldo;贸然前来，已是于心不安，不敢再多所打扰。&rdo;沙尔汗道：&ldo;国老哪里话来。&rdo;

狄公起身道：&ldo;元芳，我们走吧。&rdo;李元芳点了点头。沙尔汗也一同起身道：&ldo;我送二位。&rdo;

狄公、李元芳走出沙府大门，狄公回头看了看，对身旁的李元芳低声道：&ldo;有什么收获？&rdo;元芳凑到狄公耳旁，轻轻说了两句什么。

狄公猛地停住脚步道：&ldo;哦？&rdo;李元芳道：&ldo;那个人身高不到五尺，身材瘦削。&rdo;

狄公深吸一口气：&ldo;你看到他的脸了吗？&rdo;李元芳摇摇头：&ldo;他一直背向我，没有看清面目。&rdo;

狄公点了点头，看了看身后道：&ldo;走吧。&rdo;

管家狄福一声&ldo;起轿！&rdo;一行车马向坊外而去。狄公掀开轿帘冲元芳招了招手，元芳策马来到轿旁。

狄公问道：&ldo;后来呢？&rdo;李元芳道：&ldo;卑职一路跟随，那人走进柳林中一座隐秘的院落，进入一座大堂。&rdo;

&ldo;哦，堂中有什么？&rdo;李元芳道：&ldo;东墙根下堆放着大量木炭，确如曾兄所说，看样子，足有数万斤之多。西墙根下堆放着一堆堆红色的泥土。&rdo;

&ldo;红色泥土？&rdo;李元芳点了点头：&ldo;正是。不知是做什么用的。&rdo;

狄公从袖中拿出那块红色的胶泥，递给元芳道：&ldo;你看看，是不是这种泥土。&rdo;李元芳接过来仔细辨认了一下：&ldo;好像是的。大人，您是从哪儿得来的？&rdo;

狄公接过胶泥道：&ldo;它粘在沙尔汗的脚下……啊，你继续说吧。&rdo;李元芳道：&ldo;大堂门外，一字排着五辆马车，十几个木匠在忙活。&rdo;

狄公低低沉吟道：&ldo;马车……木匠？&rdo;李元芳接着说道：&ldo;是。那马车挺奇怪，车壁是双层的，中间有一寸厚的缝隙。&rdo;

狄公仍自沉吟：&ldo;马车，木匠……有没有与银匠有关的线索？&rdo;李元芳摇摇头：&ldo;我特意观察了，还真没有。就是那个矮子很可疑，您说，他会不会就是铁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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