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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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狄公道：&ldo;昨天夜里，我们抓住了贺鲁；今天晚上，武攸德便要献出女儿远嫁突厥，虽然两件事情互不相干，但其内在的关联，却耐人寻味呀。&rdo;

元芳倒吸一口凉气，惊道：&ldo;武攸德是北山！&rdo;曾泰、如燕吃惊地道：&ldo;哦！&rdo;三人齐齐望向狄公。

狄公深吸一口气道：&ldo;现在还不可说。但从今日起，我们要睁大眼睛，密切注视周围的一切，我想，他们就要跳出来了。&rdo;

南平王府各院的风灯已经熄灭，只有绣楼上还亮着灯。郡主武元敏呆呆地坐在镜前，一动不动。丫鬟春红站在一旁忧心地望着她，良久，春红轻轻叫了声：&ldo;郡主……&rdo;郡主没有动，春红又叫了一声：&ldo;郡主……&rdo;

郡主猛醒过来，轻声问道：&ldo;春红，什么时候了？&rdo;&ldo;四更了，郡主，您该休息了。&rdo;

郡主没有说话，望着镜中的自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窗前滚过轰隆隆的闷雷。

已是深夜，王府中一片寂静。绣楼的窗户轻轻打开，一条黑影窜了出来，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洛洲刺史府门前，一双手擎着鼓锤儿拼命敲击着堂鼓，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数十名老弱妇孺跪在刺史府大门前，手举诉状，高声喊冤。

府门&ldo;吱呀&rdo;一声打开了，一名掌固快步走了出来，看了看这些妇女道：&ldo;哎呀，怎么又是你们呀。几天前对你们说过了，刺史府出差全城查找，银匠们不在城中。你们，你们怎么又来了……&rdo;

一位老妇人跪爬两步道：&ldo;上下，已经两个月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难道衙门不管？&rdo;

周围妇女纷纷喊道：&ldo;就是，连走失人口都不管，你们算什么衙门！&rdo;

&ldo;我丈夫离家几个月了，家里有老有小，已经揭不开锅了！&rdo;

掌固一脸无辜地道：&ldo;我说各位大娘、大婶儿、大姐、大嫂、大妹子，你们各家各户都接了人家雇主的银子，也知道男人是外出做活，这晚回来几天有什么了不起的，您告什么呀？&rdo;

一名年轻女子喊道：&ldo;几天？当时雇主与我们讲好的，三天便回，可现在已经两个月了，怎么能说是几天呢！&rdo;说话的人正是银匠李永的妻子乐氏。

掌固看了她一眼，不耐烦地道：&ldo;那你们说，想怎么办吧？&rdo;乐氏道：&ldo;收下诉状，替我们找回丈夫！&rdo;

掌固道：&ldo;我不是说过了吗，银匠们不在洛阳城中，你们让衙门到哪儿找去！&rdo;

乐氏气愤地道：&ldo;可我们的男人是在洛阳城中被人骗走的，衙门凭什么不管？&rdo;

掌固怒气冲冲地道：&ldo;你这女人真是岂有此理……&rdo;

&ldo;怎么回事呀！&rdo;一个浑厚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掌固暗惊，抬头望去。

只见狄仁杰、曾泰、李元芳在众卫士的簇拥下立马道旁。掌固赶忙跑上前来，双膝跪倒，叩下头去：&ldo;参见国老刺史大人、李大将军！&rdo;

狄公三人翻身下马，看了看府门前的情形问道：&ldo;这是怎么回事？&rdo;

掌固赶忙回道：&ldo;回国老，是这样的，这些妇女都是洛阳城中银匠们的家眷。两个月前，这些银匠被人雇佣外出做活，到现在还没回来。前些日子，府里陆陆续续收到家眷们的诉状，司马大人立刻出差遍查了全城制作金银器的大作坊，没有一家雇佣过这些银匠。于是卑职便写下回帖，将此情告诉了银匠的家眷们。想不到，今天她们聚到一起又来呈状……&rdo;狄公点点头道：&ldo;哦，是这样。&rdo;一旁的曾泰道：&ldo;是的，恩师，此事学生也知道。&rdo;

狄公问道：&ldo;失踪的银匠有多少人？&rdo;掌固答道：&ldo;二十三人。&rdo;

狄公惊道：&ldo;二十三人！&rdo;掌固点点头：&ldo;正是。&rdo;

狄公眉头一皱问道：&ldo;雇佣这二十三名银匠的是同一个雇主吗？&rdo;掌固答道：&ldo;不是。&rdo;

狄公吃惊地问道：&ldo;不是？也就是说，每一位银匠都是被不同的雇主请去，却都失踪了？&rdo;掌固道：&ldo;是的。&rdo;

狄公缓缓摇摇头道：&ldo;这可真是奇了。&rdo;他沉吟片刻，对掌固道，&ldo;你去将妇女们的诉状收上来，找个说话利索的，我有话问。&rdo;

掌固领命，转身奔到府门前喊道：&ldo;大娘、婶子、大姐们，嘿，这回你们的案子可有着落了，来来来，把状子呈上来。&rdo;

妇女们围上前来，七嘴八舌地道：&ldo;怎么，准了我们的状子？&rdo;&ldo;刚才你不还说不能再递了吗？&rdo;

掌固压低声音道：&ldo;你们碰上断案如神的狄国老了，这回你们的案子算见了天儿了！&rdo;一老妇茫然问道：&ldo;狄锅老是卖什么的，还能断案……&rdo;

掌固嘘了一声，四下看看道：&ldo;说话小心！什么锅老呀，是国老，不是卖东西的，是管我们刺史大人的。懂了吗？&rdo;

一旁的乐氏吃惊地道：&ldo;比刺史大人还大的官？&rdo;

掌固点了点头：&ldo;连皇帝都听他老人家的。&rdo;妇女们道：&ldo;哎呀，可算是见着青天大老爷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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