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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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狄公点了点头：&ldo;你们想一想，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破隘入关，潜入洛阳，会是来玩儿的吗？&rdo;三人对视一眼，都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狄公继续说道：&ldo;孝杰刚刚说道振远隘口被攻破发生在二十天前，计算路途和时间，这些人的脚程再快，也不过才到达洛阳三天，他们费了如此大的气力才来到这里，会这么急于返回吗？&rdo;

李元芳恍然大悟：&ldo;有道理。可大人，在偌大的洛阳要找到这几个藏匿起来的人，那可真好比大海捞针呀。&rdo;曾泰应和道：&ldo;不错。&rdo;

狄公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ldo;曾泰呀，我来考考你这位洛阳父母官。&rdo;曾泰道：&ldo;恩师请讲。&rdo;

狄公问道：&ldo;洛阳有多少门，多少市，多少坊？&rdo;曾泰答道：&ldo;不算皇城和上阳宫，共有八门，三市，一百一十一坊。&rdo;

狄公又问道：&ldo;洛州刺史府衙，自掌固下有多少差役？&rdo;曾泰对道：&ldo;共有差四百六十二人。&rdo;

狄公点点头，问王孝杰道：&ldo;孝杰，你卫下在南衙有多少兵力？&rdo;王孝杰答：&ldo;右威卫主力都在凉州，南衙只有五百监府军。&rdo;

狄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道：&ldo;好，好极了。目前看来，这些突厥人定然隐藏于坊市之中，我们就来个打草惊蛇。&rdo;

曾泰和元芳、孝杰对视一眼道：&ldo;哦，怎么打草惊蛇？&rdo;狄公冲三人招了招手，三人凑上前来。

已是深夜，崇政坊内一片寂静。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呐喊，数十名衙役高举灯笼火把，挨门挨户敲打。

坊内所有人家都打开户门，衙役们挨家挨户盘查。

在一户人家门前，衙役正盘查一位中年人：&ldo;你们家几口人？&rdo;

中年人答：&ldo;连老带幼，三十二口。&rdo;

&ldo;有没有突厥人？&rdo;中年人愣住了：&ldo;突，突厥人？&rdo;

衙役不耐烦地催问道：&ldo;到底有没有？&rdo;

中年人赶忙道：&ldo;没有，没有！&rdo;

衙役道：&ldo;行了，回去睡觉吧。&rdo;

中年人小心地探问衙役道：&ldo;上下，你们这是在查什么呀？&rdo;

衙役恶声道：&ldo;查突厥奸细，抓着就杀！&rdo;中年人吓了一哆嗦，赶紧关上了大门。

整个晚上神都的各街各坊各门各户到处是衙役搜捕突厥奸细的声音。

洛阳南门‐‐厚载门、定鼎门、长夏门、永通门、建春门、安喜门、徽安门全部关闭。

洛阳北门‐‐徽安门旁的城墙上贴着洛州刺史府的巨幅告示，告示前围满了出城的人，大家议论纷纷：&ldo;怎么回事，城门怎么关了？&rdo;

&ldo;就是呀，昨天还好好的。这不，刺史府出告示了。&rdo;

&ldo;上面写的什么呀？&rdo;

&ldo;上面说，洛阳城中混有突厥奸细，目前，刺史府衙门正在全城搜查。自即日起，洛阳八门只开城东的上东门，其余七门全部关闭。&rdo;

&ldo;啊，抓奸细呀，我说呢。走吧，走吧，奔上东门！&rdo;

上东门前，出城的百姓、客商排成长队接受捕快和军士们的检查。李元芳率张环、李朗等卫士身着便服站在城楼上，静静地向下望着，每一个出城之人尽收眼底。

洛阳刺史府，鼓声阵阵，堂棍声声，三班衙捕列于公堂两厢，刺史曾泰快步从二堂走出，坐在公案之后。法曹躬身道：&ldo;大人，昨夜奉令全城查找突厥奸细，各坊已查到胡人二十名，现在堂外候命。&rdo;

曾泰道：&ldo;带上堂来！&rdo;法曹躬身答是。

曾泰对身旁掌固道：&ldo;带响花楼伶人玉红到堂！&rdo;掌固飞跑而去。俄顷，玉红快步走上堂来，跪下叩头。

曾泰道：&ldo;玉红，你要仔细辨认，不可粗疏大意！&rdo;玉红道：&ldo;妾身不敢！&rdo;说话间，二十名胡人被各坊的坊正带上堂来，列成两排。

曾泰对玉红道：&ldo;开始吧。&rdo;玉红点了点头上前仔细辨认。

归义坊的牌楼上张贴着刺史府的告示，下面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看热闹的人群。坊正站在告示下高声喊着：&ldo;诸位街坊听真，刺史府现正捉拿隐藏在洛阳城中的突厥奸细，哪一户家中有化外之人，或将房舍出租给化外之人的，立刻知会本坊坊正，否则以通敌论处。今日午后，刺史府即派三班衙捕进坊，挨户搜查。&rdo;

一个身穿套头黑斗篷的人挤出人群，向坊内走去。

一只手飞快地拍击着朱漆大门。&ldo;吱呀&rdo;一声门开了，一个仆佣模样的人闪了出来，低声叫道：&ldo;老爷！&rdo;

敲门的正是刚刚看告示的那个穿套头黑斗篷的人，他点点头低声问道：&ldo;他们在吗？&rdo;仆佣点点头道：&ldo;在后面。&rdo;

黑斗篷急促地道：&ldo;请他们到院中！&rdo;说着，他飞快闪了进来，关闭大门。

突厥太子和黑袍客‐‐乌勒质快步来到院中。早已等在那里的黑斗篷快步迎上：&ldo;太子殿下，出事了！&rdo;

太子一惊，与乌勒质对视一眼：&ldo;怎么了？&rdo;黑斗篷急道：&ldo;除了我和南山，还有别人知道你们在洛阳吗？&rdo;

太子答道：&ldo;当然没有，我们才到三天，除了你们谁也没有见过！到底怎么了？&rdo;黑斗篷道：&ldo;不知为何，现在满城在抓突厥奸细，洛阳八门已有七门封闭，午后，刺史府的衙捕就要来挨户搜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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