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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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武则天：&ldo;目前的情势，是战是和，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处置？&rdo;

狄公道：&ldo;用兵八荒之外，已违圣人之训，再加上战资耗费，轮输转运，势必自虚国库，一旦遭遇天灾，则国本动摇，必无宁日矣。以臣之见，和为上策。&rdo;

武则天缓缓点了点头：&ldo;与朕所想甚合。怀英，两个月后的十九号，是吉利可汗的寿诞，朕拟效太宗皇帝之故事，择一宗室女赐与吉利可汗为妻，派使团护送之突厥，一来为赐婚祝寿，二来以和亲为纽带巩固两国盟好之约。&rdo;

狄公笑道：&ldo;陛下雄才大略，臣钦敬之至！只要和亲一成，我与突厥便成姻好，那些好战贵族就是想战，也不敢说出口了。&rdo;

武则天道：&ldo;数日前，我已命殿中省画旨下达诸王公宗室家，看看谁愿意献女辅国。&rdo;

狄公：&ldo;陛下，前赴突厥道阻且长，途多凶险，护送公主责之大矣，故出使之人要斟而酌之。&rdo;

武则天：&ldo;是啊，朕正在考虑此事。怀英，你有合适的人选举荐吗？&rdo;

狄公略一沉吟道：&ldo;臣倒是想起一人……&rdo;&ldo;哦，何人？&rdo;

狄公笑道：&ldo;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千牛卫大将军李元芳。此人精通突厥语言，与吉利可汗交情颇深，再加上他熟谙边事，武艺高强，堪当此任。&rdo;

武则天双眉一舒，点头赞同：&ldo;嗯，朕倒是把他忘记了。&rdo;

狄公道：&ldo;洛州刺史曾泰曾任凉州刺史，对突厥及边事也都非常熟悉，可为元芳之贰。&rdo;

武则天回身踱了几步：&ldo;嗯，让朕考虑考虑。&rdo;狄公微笑道：&ldo;陛下，说起寿诞，五日之后便是陛下的千秋圣诞了。&rdo;

武则天的脸上露出了笑容：&ldo;怀英，你身领阁台，又兼洛州牧，可说得上是外治关河，内理家园，劳苦功高啊。&rdo;

狄公躬身道：&ldo;这些都是臣应该做的，敢劳陛下勉慰。&rdo;

武则天道：&ldo;朕寿诞之时，左班由太子为首，右班便由你为首代进。&rdo;狄公赶忙躬身诺道：&ldo;谢陛下！&rdo;

曾泰在上阳宫提象门外焦急地等待着狄公，他不时探头向宫内望去，希望狄公能够早点出现。

只见远处狄公慢慢走来，曾泰赶忙迎上：&ldo;恩师！&rdo;

狄公一愣道：&ldo;曾泰，你怎么在这里？&rdo;曾泰道：&ldo;在等您呀。&rdo;狄公笑道：&ldo;等我？&rdo;他打量了曾泰一番笑道，&ldo;看你这股挚诚劲儿，一定是又有难解的案子了，是不是？&rdo;

曾泰笑答：&ldo;要说您是神人呢，真是不假，一猜便中。昨夜，南市东街柳条巷发生命案，三名死者被快刀剔成了白骨。&rdo;

狄公猛地抬起头，吃惊地道：&ldo;剔成白骨？&rdo;

曾泰点点头道：&ldo;正是。学生率司马和法曹勘察了现场，地上扔着三柄钢刀，周围的地面、墙上粘满了血肉，情状非常恐怖。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痕迹，学生难以定夺，因此特在宫门前迎等恩师，请您莫辞辛劳，与学生同到现场勘察。&rdo;

狄公道：&ldo;我这个洛州牧，不仅是你的上官，也是洛阳百姓的父母官，自己地面上出了事，当然该去。哎，对了，你派人回府，请元芳也到现场。&rdo;

曾泰笑着说：&ldo;学生早就派人去了，这会儿元芳应该已经到了。&rdo;狄公拍了拍曾泰的肩膀道：&ldo;好，想在我前面了。走！&rdo;

柳条巷已被刺史府公差严密把守起来，看热闹的老百姓聚在巷口，猜论着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让这么多的差人聚集在这里。

地面散落着三柄钢刀。一副副白骨在阳光照射下，发出白渗渗的光。

一只手轻轻拾起钢刀，仔细观察着手中的钢刀，刀刃处是平的，刀尖也呈圆角，此人正是检校千牛卫大将军李元芳。

李元芳一边打量着钢刀一边思忖着，缓缓地摇了摇头。

巷口一阵大乱，李元芳转头望去，只见围观的百姓让开了一条胡同，狄公和曾泰在众衙属的簇拥下，快步向现场走来。李元芳赶忙迎上前去：&ldo;大人！&rdo;

狄公笑着对曾泰道：&ldo;他果然已经到了。好啊元芳，这才叫兵贵乎神速啊。&rdo;

李元芳莞尔道：&ldo;卑职蒙洛州刺史曾大人见召，敢不从速乎！&rdo;

曾泰向狄公拱拱手：&ldo;罢了罢了，无端役使皇家卫率领袖李大将军，学生可是坐了个僭越之罪呀！&rdo;三人一阵大笑。

狄公看着李元芳手拿的钢刀，指了指道：&ldo;怎么样，元芳，有何发见？&rdo;李元芳将刀递给了狄公：&ldo;大人，您看看，这把刀没有开刃，刀尖也是钝的。&rdo;狄公一愣，接过钢刀仔细看了看，点点头道：&ldo;不错。&rdo;他快步走到案发现场，拾起另外两柄刀看了看：&ldo;三柄钢刀都没有开刃。&rdo;说着，他走到三堆白骨前，仔细验看着。白骨上一片片刀痕。狄公深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沿血迹的方向查看地面和墙壁上散溅的血肉。良久，他缓缓摇了摇头道：&ldo;真是不可思议，就现场的情状来看，三名死者真的是被当场剔成了白骨。&rdo;

一旁的李元芳道：&ldo;大人，卑职也是这样认为。不仅如此，从墙上的血肉痕迹及白骨上的刀痕可以断定，凶手绝不是杀人后慢慢将死者剔成白骨，而是在死者活着的时候瞬间完成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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