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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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打了探视报告（第2页）

苏清尘笑笑，礼节性地应了一句，“您见笑了。”

又见老曾头眼睛里的贼光刺眼的很，又笑着倒问了一句，“不过我们还没营业，也不对外开放，那石头立了没几天，曾老太爷消息倒是蛮灵通的。”

曾家的四合院里，到处放着各式各样的古式碑匾，花窗立满了墙根，连随意仍在树下的花盆，远远看去，都有好些年头了，雕花古朴精细。

“消息灵通有什么用。又搬不动。”老曾头倒很诚实。

这话，也应了苏清尘对他古董来源的猜测。怕还是个雅贼。没想到，他自己倒先认了。

苏清尘不爱和这些人打交道，可瓷砖的事迫在眉睫。

笑盈盈在院中转了一圈，道，“曾老太爷的收藏已经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收藏家都要来得琳琅满目了。区区一块石头，不足您挂齿。但是若您有来家的瓷砖，只要品质够好，我全都要吃下。”

“哟，这小姑娘胃口倒不小。”老曾头往院南挨着茶桌的摇椅一躺，壶嘴往嘴里一塞，慢悠悠嘬了好一会儿，抬头望着苏清尘，笑意里有冷浸浸的嘲讽。

“那你知道来家的瓷砖，三年前的品质，现在市场上要多少钱一块吗？”

不等苏清尘接话，他便酸溜溜刺道，“那可是按厘米算价格的。比齐白石的画均价还要贵。你小姑娘有多少资本？你全要？呵呵。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说这些干什么？”吴爷爷瞪了老曾头一眼，“你就说你有没有。别扯这些没用的。人是我带来的，你要没有，我立刻带走。”

老曾头本还想仗着资历年纪多刺几句，被吴董这么一埋汰，不爽地歪了歪嘴。

撇头恨道，“没有！”

苏清尘以为他是在赌气，正欲再说些什么，嘴还没张口，便被吴董暗暗拦住了。

吴董神容稳重，只站在原地，半分未动，瞧着老曾头恨得牙痒痒的侧脸，沉声又问了一遍。“真没有？”

这下，老曾头牙咬的更厉害了，差点就把那壶嘴给啃下来了。

把壶嘴往外一吐，呸掉舌头上的一根细茶叶杆子，“从来家的劣质瓷砖出来第一批，我就开始到处收前面的好瓷砖，可愣是到现在，一块都没见着。有的说没有，没有的倒说有！我在这圈子里六十来年了！只有我坑别人，可到头，却叫那帮小崽子坑了我八十来万！那帮瘪犊子！我……”

“那有了再告诉我。孩子急着用。走了。”吴爷爷是知道老曾头的尿3性，怕脏了苏清尘的耳，及时拉她走了。

出了院门。

忽听后头老曾头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国内你们不用再问了。要想找，就去来家，听说还有几块当年的样品，是留着做模板的。要有本事，让来家把这几块让出来，记得告诉我，让我也开开眼！”

老曾头话里话外，像是嘲讽，又像是不甘心。也不出来关门，一甩头就背对大门躺着了，手里的茶壶却始终抱在怀里。

苏清尘和吴董互看一眼，就走了。

吴董安慰了苏清尘几句，说他还会打听，苏清尘告了谢，开车回苏氏的时候，车头突然一别，转头上了厉云高速，回了厉城。

去厉城市中心公安部打了探视报告，拿着审批下来的探视准许证，她去了修氏医院。

302病房，苏何鸾一直死躺在那张病床上，形销骨立。

苏清尘站在床前，低头看着插满导管，一张脸瘦得发黑的苏何鸾。

这大半年来，她第一次这样近地看着苏何鸾。

上一次，苏何鸾意气风发地与她对峙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不过才大半年而已。

她的好二叔，竟然落到了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心中的恨，纠缠着胜者对落寇的怜悯，在心头疯长。

她掀开苏何鸾挂着点滴的手背上的被子一角。

凑在他耳边道，“二叔，你把我妈妈，弄到哪里去了？”

问的时候，她紧紧盯住苏何鸾稀拉的眼睫毛和那只手，可是他始终没有一点反应，整个人，连头发丝，都像是死了一样。

除了不停跳动的心电图，整个房间里，安静得，像是停尸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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