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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六章 他都能把天聊死（第2页）
苏清尘这才看到，原来昏暗的雕花门后，有个白胡须的老头一直叼着一根水烟袋坐在靠墙的摇椅上，见到他们进屋，将水烟袋一放，颤颤巍巍地走过来，身后旧得发乌的摇椅在原地晃晃悠悠，却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像是一片羽毛在半空中飘来晃去一般。
老人指了指墙角靠墙斜放的路牌，“大道上的路牌字体和材质是固定的，只能这样。你自个儿门前的随你选，料子都在这了。字体……呐，自己去看。”
苍枯如干竹的手指指了指仍在墙角一张攒满石灰木屑的老榆木桌，上头厚厚的灰尘下是一本旧本子，说是本子，其实就是一沓发黄的纸，用麻线在合页处走了两遍，糊了一层浆糊。
苏清尘走过去，吹掉一层灰，本子上，用铅笔画了十几种“E.C度假村C国分部”的雕刻字体，这十几种字体又分阴刻阳刻，几乎涵盖了苏清尘所见过的所有匾额的字体总纳。
密密麻麻，画了好几页纸。显然，这不可能是今天临时起意能够做到的。
苏清尘放下本子，手指互捻，蹭掉指尖的灰，纤细白皙的食指指了其中两种，“就这两种吧，这个用紫檀阳刻作匾额，这个用青玉阴刻，上墨色，至于尺寸，我需要让他们量了……”
“尺寸有了。知道了，你们走吧。三天后来拿货。”老头将水烟袋在一块石碑上敲了敲，烟灰抖落，落到地上，也分不清是什么灰了。
“好。三天后我让人过来拿货。尾款会一并付清。”厉怀宸对老头说完，便拉了苏清尘走人。
老头不耐烦地摆摆手，已经在赶人了。
两人走出门，下了石阶，走出两步半，听见门内老头连连咳嗽带着痰声。
苏清尘自然明白，老头的尺寸必定是厉怀宸给的，这些时候她忙得焦头烂额，又想着度假村竣工还早，压根没往通过路标提前造势上想，厉怀宸却背着她悄默声地安排好了。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两人已走到世爵C8车前，苏清尘才不自在地开口，“谢谢。”
“不用谢的太早。”厉怀宸拉开后车门，绕道进了驾驶座，对刚才后排坐好的苏清尘道，“我这地皮低价卖出去，自然要高价回本。度假村造势成功了，盈利高了，我在苏氏的分红自然也水涨船高。苏代表不必把生意往人情上扯。”
“……”苏清尘一时语塞。
更不知道该回他什么才好了。
这人总是这样，任何时候，他都能把天聊死。
“嗯。”
含糊地应了一声，苏清尘便不再说话。
“明天覃元元会在厉城歌剧院的镜室教云暖芭蕾，你记得送她去。早上八点，到晚上四点。中午一个半小时午休。”厉怀宸的语气，就像在吩咐下属周六需要加班，不得异议一样。
苏清尘渐渐也习惯了在同厉怀宸交谈时，只抓住信息重点，而忽略他不可一世的帝王姿态。
她微微蹙了眉心，“我说过，你不要再接近……”
“听不懂人话吗？”厉怀宸面色沉了几分，将车靠上路边紧急制停！
苏清尘惯性地往前冲了冲，险些撞上厉怀宸扭过来的冷沉沉的脸。
含怒的墨眸直直盯着她震惊的脸，“我说了，让你送她去歌剧院，我有说过我会出现在歌剧院里吗？还是你以为我和你走得近些，你就可以爬到我的头上，置喙我的行程？”
“我愿意去哪，愿意接近谁，难道需要苏代表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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