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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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物是人非（第1页）

临了夜色，华灯初上，原本冷清的街道逐渐吵闹起来，歌舞升平，俨然一副盛世景象。

“出去走走？”

林恙倚在窗边，饶有兴致的说道，转眼看向抑郁寡欢的苏惜楠...

那身影只是发愣，什么都听不见似的，见得不到回应，林恙无奈的收回目光，纵身一跃而下。

“无趣…”

冷冽的秋风不时呼啸着，林恙下意识的将衣领收紧了些，人来人往，墨绿的石板路无比光滑，已然不知过去了多少年岁月，在原地驻足了许久，林恙开始漫无目的在街市上游荡起来。

“刚抓到的追云兽幼崽，入微境一重，有价无市.……”

“一品大补丹……”

“上好的丝绸...看看啊，客官...”

商贩各自卖力的推销着，人潮攒动，驱散了不少寒意，人流中，林恙默默走过，目光望向了远离店面的一条小路旁，一道单薄瘦小的身影蹲坐着，身前摆放着一具带血的妖兽骨架。

少年将头深埋在双膝中，眼神中透露着青涩和窘态，与不远处的热市格格不入，林恙缓缓走到少年身前，蹲下身子，认真的打量起兽骨来，这时，少年才抬起头来，看向眼前这个身穿黑衣的负剑男子。

“五百灵石，不讲价...”

少年说完，将目光别开，重新把头埋进膝盖中，两手紧紧捏着裤腿，不知是寒风还是生病的缘故，少年的身子始终在轻微的颤抖着。

“这样啊...”林恙半顿道，在身上摸索起来。

见状，少年缓缓抬起稚嫩的脸庞，面露感激之色。

许久，林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神色有些拮据，微笑着挠头道：“出门匆忙，只带了三百灵石，不如，我再添上三株断骨塑筋草，可好？”

“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少年稍作迟疑，无奈拒绝道。

“唉，可惜了...我那位一心想要吃含有灵力兽肉的朋友，今日，她怕是没这个口福了。”林恙嘘声道，面露遗憾。

“哑！”少年失声的笑了下，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

见此，林恙徐徐蹲下身子，将灵石连同断骨塑筋草放在地上，不经少年同意，自顾自的扛起兽骨起身离去。

“吾名林恙，命负大劫之人，这万万人，多救一个不多，顺便罢了，不必忐忑。”

待林恙走远了，少年方才回过神来。

“谢...谢......”少年小声低喃道，面怀感激，起身弯腰将地上的灵草灵石拾起，转身快步走入了漆黑光滑的小道中，没有任何停留。

狗烹鹿死，奸诈道殇，暮年，死兮宛己...

湖畔的青石阶上，写着数个通体的黑墨字，边上躺着一位衣衫褴褛的独臂老者，悠然昏睡着。

林恙见了，在酒铺中买了一壶温黄酒，走到其身边，默默把兽骨放下，自然而然的坐了下来，长剑取下，放在身旁，缓缓将身上的黑色长衣脱下为老者盖上。

“十二年了...除了这几个墨字的颜色淡了些，就连这件破烂的麻布都未曾换过，岁月荏苒，物是人非，却不曾在老头你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你跟我说你不记得你是谁？”

林恙感慨着疑问到，目光灼灼，迫切的想要察觉到老者的一丝异样，惜然，他失算了，从始至终，老者都未曾睁开眼过，只是呼吸杂乱的昏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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