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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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不毛之地（第2页）

茹忠带领队伍来到茹祖大河，沿大河一路上溯，约行了一千五百里，人烟越来越稀少，大河两岸的路也没有了。

队伍行动到了艰苦的阶段，茹忠下令就地伐木，建起一个营地，将所有的辎重都按置在营地。茹忠计划将辎重就放在这里作为后援了，准备休息一晚明天轻装起程。

夜，不是那么宁静，草丛中各种虫类在不停地叫，各种两栖类动物也闹得慌，让人好长时间睡不着觉。

直到子夜，睡意袭来，茹忠猛然间察觉到，四周的虫子和各种两栖类动物都没有了声音，一下便警觉起来。凭多年的行军经验，茹忠心里明白，要是打仗时，这一定是有敌人来袭，现在在这无人烟的地方，一定有什么大型动物来袭。便大叫一声：“起来！大家都起来，点起火把！”听得茹忠大叫，大家都从梦中惊醒。可是晚了，只听得周边棚屋里有人发出一声声痛苦的惨叫声：“啊——！救命啊——！哎哟——！啊——！……”

茹忠点起了火把，接二连三，火把被点燃，一时间火光冲天，大家连衣服也没有穿，拿起鲨鱼牙长枪便向发出惨叫声的棚屋拥去。“杀啊——！是冲锋野狗啊——！杀啊——！”

原来是冲锋野狗夜里来袭，大家将冲锋野狗杀败后，茹忠派人将咬伤的五人上了药，一算人数，还有四人已被冲锋野狗拖走了，有死者的亲人痛哭起来。

茹忠道：“大家不要哭了，唉——！这都是我的错啊——！怎么没有多按排几个哨位呢？”

原来，放哨的人也睡着了，所以让冲锋野狗钻过来了。茹忠下令增加了十个哨位，并严训道：“大家绝不可以再蔬忽了！如有蔬忽，军法从事！”原来的哨兵听后，冒了一身汗，心里惭愧难于言表，这要是在战时，必被处决啊——！

可增加哨位也不管用，下半夜，冲锋野狗来袭了三次，虽然被大家的长枪杀退，可大家一夜都没有睡好。

一大早，茹忠下令将在夜里杀死的十多条冲锋野狗处理好，烤着吃了。然后大家在树上各造小棚，睡了一上午。

午餐后，茹忠令三人和五个伤员留下驻守营地，便领着大队沿河岸边沙滩出发了。

大家带着必备的粮食、马匹沿大河沙滩艰难地行进。晚上便在树上造棚而居，每四十里建一个小站，百里建一个营地。茹忠命令，每个营地派上五人据守，就地采集食物，开荒种植作物，并贮存好，以待大队人马。沿途冲锋野狗越来越多，一路斩杀无数。大医们一路采集着奇珍异草，做成药材。茹忠下令：每次派二人乘竹筏沿河边缓水向下游营地运送药材，运至终点营地后，运送人员便返回。

一路沿大河而上，一天行程便建一个小站，三天行程便建一个营地，建了第十四个营地后，可是大医们还是没有采到蓝紫珠。

大家遇到急流险滩不计其数，在涉险滩时，死了十个人，伤了近五十人，伤者只得都安排到营地，让人照看。还有人在晚上睡觉时，不小心被夜行紫猫爬到树上拖走了。大家一到夜里便心惊胆颤起来。

时间长了，大家心里有些泄气，茹忠更是心急如焚，每每在心里念道：父亲现在也许仙逝了吧！可是越是这样，麻烦越大。

这一天，大家行至中午，只听得前面轰轰巨响，大家心生疑惑。走不久，只见得一条河从岸上高处倾泻而下，注入茹祖大河，原来这是一支流。茹忠命令大家停下，离瀑布一里开外建起一个营地，叫瀑布营地。

前路受阻，蓝紫珠的影子也没看到，大家心里已是绝望了。茹忠也没有办法再向前走，第二天便病倒了。

一名大医给他看过，不禁大惊，原来他患的是和他父亲一样的恶疾，可能他在家时便传染了，只是沿途有表现出来而已。此时发作，危险至极。

茹梗带人采药回到营地，见茹梗病得严重，便命人将新采来的紫斛熬了一碗汤药来，亲自喂他。

茹忠推开汤药，对茹梗说道：“看来我是没救了，又至此绝境，要找到蓝紫珠是没希望了。我父亲可能也早已死于恶疾了。你快离我远些！离我远些！不要受我的传染了。赶快带人回去！不要让大家都死在这不毛之地——！呜——！呜！呜！……”

茹梗过去，死命搂着茹忠说道：“少将军！你们父子冲锋陷阵，几时畏过死，今天你这是怎么了？大家跟你到这里，死的死，伤的伤，要是讲传染，大家早就被你传染了，你可要想好来啊——！如果你要想大家活着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蓝紫珠，明白吗？”

听到茹梗的一席话，茹忠安定下来，将汤药喝了。然后说道：“茹梗大医，看来我是没什么希望了，你一定要带好大家，……看来大家都被我传——传染了，这病的传染性也大强了，而且在初时没——没有病征的，如果没有找到蓝紫珠，你要保证——让大家死也要死得安逸些。既然大家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蓝——蓝紫珠，那你就带着大家继续找下去吧！……绝不要断了大家生的希望。我是支持不了多久了，父亲！……母亲！茹雪！今生就此别过了……来生有缘再——再见吧！”

茹忠说着，顿感全身飘然而起，只见得茹雪带着四个孩子和母亲、父亲从云雾中向自己漂来，茹忠大声地叫道：“茹雪——！父亲——！母亲——！珠儿们——！……”

茹梗守着茹忠，见他脉象停滞，确是没有生机了，便叫道：“来人啊——！”应声从外面进来一群大医，茹梗含泪说道：“快去！帮少将军选好一个好地方，好好安葬于他吧！呜——！呜！呜！……”

“呜——！呜！呜！……”大家都一起哭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大医跑进来大声地叫道：“找到了！找到了——！”

茹梗挥了挥手说道：“将少将军抬去安葬了吧！呜——！呜！呜！……”

那大医说道：“不！是！是！……是蓝紫珠找到了！”

茹梗一听，喜极过望，说道：“快！快将蓝紫珠拿来，是在哪儿找到的啊！”

“在少将军的坟地上找到的，呸——！不！不！是在那风水宝地找到的，蓝紫珠来了！蓝紫珠来了——！”一大医拿了两株过来。

茹梗一边嘴里念叨：“晚了！晚了些！少将军！你慢些走！蓝紫珠找到了！找到了！大家都有希望了，你也有希望了，慢点走！慢点走啊——！少将军……”一边快速从一株苗上一摘下两颗蓝紫珠，将其捣成浆汁，用一根空心草杆子一头放到嘴里，吸了些蓝紫珠的汁液，吹入了茹忠的鼻腔中。并不停地摇动着茹忠叫道：“少将军！少将军！你醒醒！你醒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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