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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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2页）

他的刀上染满了鲜血，舜赫将刀身插进了泥土里，来回几下，拭干净血迹。

&ldo;来，咱们看看，这个厉鬼到底生得什么模样？&rdo;闻澈走到尸体边，伸脚踢了踢他的身躯，将他翻了个身，面朝上。

厉鬼的黑袍展开，兜帽落下，他们借着火光打量他，吃惊地发现他居然有一张幼童的脸，而身体却是成年男子的状态。

&ldo;这恶鬼寨里的人真是古怪……&rdo;闻澈只觉匪夷所思，他喃喃了一句，抬起头看向舜赫。

&ldo;多谢你方才出手相救。&rdo;他的面上倏忽闪过一丝微笑。

&ldo;我只想杀他，没想救你。&rdo;舜赫长眉微蹙，他刚结束了一场恶战，清致的眉目间依然凝聚着一股浓烈的杀气。

闻澈端详着他的容貌，&ldo;你不像孟莱族人。&rdo;

&ldo;我只是半个孟莱人。&rdo;舜赫回答，他没有将弯刀收入鞘中，而是紧握在手里，警惕地防备着四周的官军。

&ldo;还有一半呢？&rdo;

他毫无感情地瞥了他一眼，&ldo;我父亲是雩之国的商人。&rdo;

&ldo;哦？&rdo;闻澈不禁露出诧异的神色，&ldo;那你为何不加入雩之国？要知道，跟那群孟莱人混在一起，你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rdo;

&ldo;我在孟莱族长大，习惯了流浪和游牧，&rdo;舜赫皱了皱眉，吐出含在嘴里的血丝，&ldo;雩之国阶层森严，礼仪繁杂，我受不了那些。&rdo;

闻澈淡淡一笑，他望着花嘉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想了想，&ldo;你一直跟着那个小姑娘，是想帮她一起重振孟莱族？&rdo;

&ldo;这是她的愿望。&rdo;

&ldo;可你们做不到的。&rdo;闻澈毫不留情地说道。

舜赫双眸低垂，他沉思片刻，&ldo;这是她的愿望，不是我的。&rdo;

&ldo;不管是你的，还是她的，这个愿望都不可能实现。&rdo;闻澈笑得高慢。

&ldo;你那么肯定？&rdo;舜赫冷然扬眉。

&ldo;不错。&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你和她都没有成大事者的才干，&rdo;闻澈露出了深长的微笑，&ldo;你们没有为大业割爱杀亲的魄力，没有高居人上的野心，更没有自私啬刻的精明，你们顶多当个舍己为人的英雄，转眼就会被世人遗忘，至于重振孟莱族？那纯属异想天开。&rdo;

这话说得字字扎心，舜赫听罢却是不怒反笑，他笑着道，&ldo;你把那些恶品败德称为成大事者的才具，倒也不能算错。其实孟莱族气数将尽，我早就看出来了，事到如今，我并不想扭转局面。&rdo;

&ldo;那你何苦为那小姑娘卖命？&rdo;闻澈说道，&ldo;不如加入雩之国的队伍，即使做不了高官，也比浪迹天涯来得好。&rdo;

可惜舜赫摇摇头，&ldo;于我而言，世上没有一件事比浪迹天涯来得更自在了，我生性散漫洒脱，平生最恨受制于人，我不会服从于谁，也不需要别人服从我。&rdo;

&ldo;啊……&rdo;闻澈微微颔首，作出了然状，下一刻，他的神色忽然一冷，&ldo;但如果我非要你服从呢？&rdo;

&ldo;你若逼我从命，我就大开杀戒，&rdo;舜赫冷笑起来，&ldo;今晚能杀几人就杀几人，大家同归于尽，一起走在黄泉路上也热闹。&rdo;

闻澈没有说话，他盯着他这张清秀镇定，但又充满杀气的脸，心中翻转过千百种念头。

&ldo;那个孟莱小姑娘有什么好的？&rdo;半晌，他不咸不淡地开口问道，&ldo;值得你这样拼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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