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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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第二天凌晨，鸿明等人踏上飞剑，挥别了诗人，朝圣岛方向疾驰而去。从天空俯视红海，却与九州完全不同，这里的海水颜色赤红，海面上船只稀少，整个海域如同一片血色深渊，看起来分外诡异。

&ldo;这里海水自古就是赤色？&rdo;行了半日，鸿明忍不住问身边少女。

&ldo;是啊。&rdo;蔻拉好奇的反问，&ldo;不是红色的应该是什么颜色呢？&rdo;

鸿明顿时哑然，无错，既然九州海水可以为万顷碧波，奥伦的大海自然也能赤滔汹涌，就是不知如此赤滔下，会是何等景色。想了想，鸿明继续问道，&ldo;据你所言，海民一族的城池乃是当年灾变时陷入海底的人类城市，若是如此，这些城池又如何能在海底安居？&rdo;

蔻拉微微一笑，&ldo;当然是依靠女神的庇护。传说中，大灾变引起的海啸和地震淹没了海岸上12座城市，其中3座正位于喷发的海底火山之上，顿时就被岩浆湮灭。剩下9座则在入水的瞬间，被移到了远离火山的海底，每座城市上方都出现了一个透明护罩，隔绝了海水。&rdo;

&ldo;九座城池？都在同一处吗？&rdo;鸿明问道。

&ldo;当然不是，海底世界虽然广大，又怎么找到可以容纳9座城市的地方。&rdo;蔻拉显得有些自豪，&ldo;9座城市分布在不同的方位，遥遥相对，又紧密相联，在随后的千年里，女神出现在族人面前，教导我们如何捕鱼、如何纺纱、如何战胜可怕的海底世界。根据女神传授的功法，我们的族人通过修炼慢慢长出了适合在海底游动的蹼趾，也生出能够在水中呼吸的颊鳃，我们的皮肤更加坚韧，体魄更加强悍，还有一些攻击和防御的法术，能让我们更好的在海底生存。&rdo;

&ldo;既然女神曾与你们朝夕相处，为何又要在圣岛吟诵歌谣，唤醒女神？&rdo;

&ldo;这是我族的祭祀！&rdo;蔻拉毫不犹豫的答道，&ldo;自从一千年前，女神就陷入了沉眠，再也没有族人见过她的身影。但在女神留下的旨意中，我们需要世世代代用歌声唤醒沉睡的圣岛，原本海民一族里并没有我这样容貌的女性，但是千年前却突然诞生，并且六十年准时出现一次，整整一千五百年未曾间断，因此我们的责任才那么艰巨。&rdo;一股近乎圣洁的光辉在少女的脸上闪现，&ldo;只要在圣岛吟唱，岛心的圣石就会发出洁白的荧光，鱼首人身的女神幻影从中腾起，和神使一起轻唱颂歌。那歌声将会巩固我们城池上的护罩，镇压死亡漩涡的躁动，让我们重新获得安宁。&rdo;

&ldo;那你们所说的死亡之漩又是何种存在？在所有人口中，它似乎都危险可怖。&rdo;

&ldo;死亡之漩是一切灾难的元凶，是远古诸神降下的责罚。那景象无法用言辞形容，只要见过就毕生难忘，真是可怕极了！&rdo;说着少女幽幽一叹，&ldo;可是我们已经错失了一个百年祭祀，不知女神会不会为我们的失责发怒，如果镇压死亡之漩的法阵因此受损，我们真是……&rdo;

面对这样的忧虑，鸿明却不好再出言安慰。一时间飞剑上再也没有声响，只有呼啸的海风从耳边刮过。

&ldo;鸿明，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rdo;

一个声音突然在心底响起，是黑暗精灵在传音给他，鸿明略显惊讶的轻瞥了一眼萨恩。&ldo;为何有此一问？&rdo;

&ldo;你问的太细致了，不像自己的风格。&rdo;萨恩回了他一个轻笑，&ldo;有什么不妥吗？&rdo;

&ldo;并无不妥。&rdo;鸿明顿了顿，&ldo;也许跟沙漠弃民一样，海民们所知的仅为只鳞片爪，并非事情原貌。&rdo;

&ldo;他们都亲眼看到过女神，接受了女神的恩赏，甚至谨守女神的嘱托，又哪里会假？&rdo;

&ldo;这位女神才是最大的破绽。鲛人本非善于修行的种族，天资能力都有欠缺，在九州传说中，从未有成仙的鲛人。若是蛇尾、凤尾、乃至玄龟、巨鲲都有可能成为此界女神，唯独鲛人……&rdo;鸿明沉默了片刻，&ldo;也罢，待到圣岛一观，自见分晓。&rdo;

随着太阳的西沉，他们越来越接近此行的目的地，然而飞剑飞至某处时，剑身突然一颤，像是被狂风所扰，再也不复平稳，鸿明单手掐诀，使出了一个定风咒，勉强稳住了身形。这时身边传来一个声音。

&ldo;死亡之漩！&rdo;

那是黑暗精灵的喊声，有点变调，露出了极大的恐惧和惊惶。鸿明向前看去，只消一眼就明白是什么让这个大胆的黑暗精灵都如此胆怯。

眼前是一个恐怖的漩涡，足有50海里之巨，惊涛在漩涡中翻滚，搅的其上空气都如同玄龙咆哮，在它周边，没有任何活物，飞鸟、海鱼，乃至珊瑚丛或暗礁统统不见，仅有几个孤岛矗立在漩涡之外，其他所有似乎都被这深渊吞没，连天上的云朵都不敢在此驻足。这哪里是一个漩涡？分明就是吞噬万物的魔渊入口！

愣了半晌，萨恩好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有些发怔的看向海民少女。&ldo;这就是你所说的被&lso;镇压&rso;的漩涡？如果不被镇压它会是什么模样？&rdo;

&ldo;会直达魔域，吞噬一切。&rdo;这时的蔻拉反而显得镇静起来，不再像一个脆弱的少女，责任让她挺起脊背，稚嫩的脸上升腾起荣光。

&ldo;这次我相信你们身边有真神存在了。&rdo;萨恩喃喃低语，压抑着心底的不安。即便离得如此高，如此远，他也丝毫感觉不到安全，只想马上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能压制这样的天地异变，只可能是真神的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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