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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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们订婚了（第2页）

唉!我就是这个意思，得按流程来，一步步的。哪有上来就结婚的啊?你们现在谈着，没名没分的，订个婚就妥帖了。

年底，阚佳和程东就订婚了。

阚佳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有满足，有紧张。

程东则忙着在兄弟面前炫耀。现在这个社会，能娶着老婆就是能耐，能尽快娶着老婆就是能耐中的能耐。

当晚阚佳做了一个梦，梦里阚佳咯咯地笑着。噢，不止是梦里，因为此时程东正惊恐地呼唤着阚佳，这半夜女人发出来的咯咯笑声太恐怖了。阚佳被自己的笑声吵醒了，翻了个身又抱着程东睡了。后来，阚佳不记得这个梦到底是什么，她只记得有这么一个梦，让她在梦里都能笑醒。那种开心，以前没有过，后来也没有再遇见过。

【阚佳】

我叫阚佳，出生在一九九二年的一个春天，今年27岁。噢，不对，应该说28岁，我们老家只喊虚岁，周岁那一年过完了就是没有了，你就是活在虚岁里。另外给你们验证一个道理，女人过了20，真的不太记得自己准确年龄的，毕竟，谁也不想记着奔三的日子。你要问她多大?她总是不能脱口而出正确答案，支吾半天后在心里用加减法再算一遍得出结果。

我*，我都这么大了?

或者

还好还好，比我想的还小一岁，偷着年轻一岁。真是令人开心的一天。

我在家排行老大，兄弟姐妹三个。是的，你猜得没错，弟弟是老三。我爸我妈计划生育没少受罪，东躲西藏，批斗罚款。还好我们争气，从小就乖巧懂事，手足情深，不让爸妈操一点心，如今，只有旁人羡慕的份。呵呵，以上是我爸妈安慰自己的话，不全是对的。

在我十七岁的时候，花季雨季，我的叛逆期开始了，而且长达十年之久，我妈就没舒心过。

是的，这一年，我认识了程东。

你们问我和程东结婚了没?

没有。

我们订婚后就没有任何进展。很俗套的因为车子房子和票子。程东家条件不好，早年父母在南京做生意，打拼了一点积蓄。眼见着日子好起来了，信心大增地在2011年入手了一个商铺，没有买房子。后来房地产市场发生了什么大家都知道了，房子不是想买就买的，而入手的那个商铺位置偏远，生意日渐萧条，这么些年，连着亏亏亏，跌下去就没有起来了。刚毕业没几年的程东，老子靠不上，一己之力更是不行。

你们已经在一起十年了，感情那么好，不能不要房吗?

去年，程东来我家拜年，晚上留宿。

客厅里，我妈，他，我。

程东啊，你爸妈是怎么打算的呢?结婚肯定是要有个新房子的，现在谁家结婚没有新房啊?

妈，房子肯定是要买的，现在手头上有点紧张。

嗯，办大事嘛肯定是有点难，可是难关也要过啊，没有房子一年房租也要交很多，这个钱花了也是花了，买了房子交房贷多好啊，也就首付困难点，这个时候就是亲戚朋友发力的时候了，该借点就借点。

嗯嗯。

你说我们家佳佳和你好了这么多年，啥啥都没有，打开始我就不同意，佳佳名牌大学毕业，你大专毕业，我和他爸好不容易把孩子从乡里奔到市里，不能和你结婚还回乡里吧，这不白活了吗?

一番话讲得程东脸上挂不住，他的头低着，不时挤出几句回应，嗫喏的声音最后归于沉默。

反正今年这个事一定要办了，没有钱就是借也要买，不能借不到吧，那我只能说你们家做人太差劲了。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我的男孩眼睛湿了。程东满心欢喜而来，他没有想到有人这么不喜欢他。你可以说他不成熟，预判不了问题，解决不了问题。是的，他就是不成熟，可我就喜欢他的这份蠢，大部分时间，活得可太潇洒了。而这个画面，我早就预料到了，可是我也无能为力。

我不能冲出来说我不要房子，也许我们会不顾一切地结婚，可是程东，在我家，就会一直受到不尊重。

我不能让他过这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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