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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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至于扯到胡蝶，更是天大的冤枉。她和张学良&ldo;不仅那时未谋面，后来也未见过，真可谓素昧平生&rdo;。胡蝶是当时的影后，确实曾随上海明星电影公司赴北平拍外景，但那已是在&ldo;九•一八&rdo;之后，所谓&ldo;九•一八&rdo;之夜与张学良跳舞纯属子虚乌有。好事者编造她曾去顺承王府拜会过张学良，马君武就进一步胡说两人曾在顺承王府拥抱跳舞，言之凿凿，好像亲眼所见。胡蝶回到上海后，才知蒙受此不白之冤。次日，胡蝶在《申报》刊登辟谣启事，郑重声明&ldo;留平50余日，未尝一涉舞场&rdo;，并声称&ldo;蝶亦国民一分子也，虽尚未能以颈血溅仇人，岂能于国难当头之时，与负守土之责者相与跳舞耶？&lso;商女不知亡国恨&rso;，是猪狗不如者矣。&rdo;她还严正指责马诗是别有用心。不久，明星同仁导演张石川及剧作家和演员洪深、郑小秋、夏佩珍、龚稼农等也纷纷登启事以人格为胡蝶作证。至此，&ldo;九•一八&rdo;之夜胡张跳舞风波才获澄清。1964年6月，胡蝶赴台湾出席第十一届亚洲影展时，还曾有记者问她要不要见张学良？胡蝶回答说：&ldo;专程拜访就不必了，既未相识就不必相识了。&rdo;

其实，马君武写打油诗讽刺张学良，有发泄私愤的成分在内。马是广西人，早年留学美国，取得工学博士学位。回国后在北平创办私立民国大学，资金很少。听说张学良曾给天津南开大学捐助过不少办学金，便要求见见张学良，请求捐助一笔办学款。由于当时东北局势紧张，张学良的身体恰巧又逢不适，就没有接见他，他心有不满。偏巧&ldo;九•一八&rdo;事变后的几天，北平学生去顺承王府请愿，张学良接见了学生并讲了话，马君武认为既能接见学生，为什么不能会见他，这是对他瞧不起。于是，他就到顺承王府承启处通宵达旦，不接见不走，张学良只好接见了他。对于他的请求，张学良曾询问当时的财政部冀晋察绥特派员荆有岩，能否设法给&ldo;民大&rdo;弄点钱？&ldo;九•一八&rdo;后，政府财政确实很困难，荆有岩认为马校长在这个时候要这么多钱，是在给我们出难题。于是，张学良对马君武的请求也只能是爱莫能助。马君武心怀怨恨，不久便在报上发表了上述两首打油诗。

那么，马君武的诗是不是完全没有一点事实根据呢？那倒也不是，俗话说：无风不起浪，马君武写这两首诗也是事出有因的。1930年3月，张学良挥师入关，帮助蒋介石打败冯玉祥、阎锡山的反蒋军，立了大功。蒋介石为酬报张学良，授意国民政府任命张学良为陆海空军副司令的高位，而且授予节制东北、华北各省军事行政，彼时，张学良的事业兴旺发达，以全国陆海空军副司令兼东北边防司令长官的身份，坐镇北平，统摄华北及东北半壁江山，成为北中国的第一号权威人物，这是张学良一生中的鼎盛时期，因而不免有些踌躇满志，在驻节北平的这段日子里，他不仅挥霍无度，吸毒严重，且在社交方面亦有失检点，以致引起外界的流言蜚语。

朱五是张学良社交圈子中的中心人物，经常陪伴张学良跳舞，但两人仅仅是跳舞而已，绝无其他；而赵四小姐自1928年起即与张学良公开同居，并生有一子。张学良的这些风流韵事，被一些人渲染、夸大，往往成为报刊上花边新闻的材料，后来便成为别人攻击他的口实。

但不管怎么说，事变当天，张学良的确不在老家东北，他在北京做起了陆海空军副总司令，并且带出了东北军几乎全部的精锐部队，留在东北的多半是些老弱病残。&ldo;九•一八&rdo;当晚，对于张学良的行踪，有几种不同的说法：一是在协和医院，发高烧到38度6，并有当年的病志作证；二是正在跳舞；三是在中和剧院看梅兰芳的《宇宙锋》。按照最流行的第三种说法，&ldo;九•一八&rdo;当晚，张学良参加为辽西严重水灾演戏筹款，偕于凤至、赵四小姐在前门外中和剧院看梅兰芳表演京剧《宇宙锋》，十时许，被告知沈阳有紧急电话，张学良立即赶回协和医院，参谋长荣臻向张学良报告：&ldo;日军袭击北大营，进攻沈阳，我方已遵照蒋主席&lso;铣电&rso;指示，不予抵抗。&rdo;张学良要荣臻将情况续报，但不久，长途电话即中断。张学良随即用电话向南京请示，南京方面答复说：不能打。

事变发生时，沈阳及东北的留守主官几乎都没有坚守岗位，代理东北边防军司令职务的张作相回锦州私邸为其父办丧事去了，副官处长李济川从北平回锦州，向张作相转告张学良要他回沈阳主持工作时，他却说：&ldo;京津方面安福系来了不少人吊唁，大概明后天他们走了，我就回沈阳。&rdo;副司令长官、黑龙江省主席万福麟尚在北平，迟迟不归；东北边防公署参谋长荣臻在事变当天为其父祝寿，大摆筵席，宾客盈门，热闹异常；驻沈阳的主力部队第七旅旅长王以哲在事变发生时，也不在军营内，留下主事的只是几个参谋长。

日军炮击北大营时，官兵们群龙无首，惊惶失措。当旅参谋长请示对策时，旅长王以哲在电话中说：&ldo;对日军不准开枪还击，谁惹事谁负责。&rdo;荣臻则在电话中说：&ldo;不准抵抗，不准动，把枪放在库房里，挺着死，大家成仁，为国牺牲。&rdo;王以哲和荣臻是根据张学良、蒋介石的指示，才下达如此荒唐的指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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