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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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ldo;回小姐，戌时末了。管家刚才来说，侯爷马上就到，奴婢伺候小姐梳洗吧。&rdo;南橘轻声软语，让人很舒服。

秦时点点头，就着南橘的手起身，双眸满是茫然，像个从未涉世的孩童般纯净。

南橘绞了帕子递给秦时，秦时接过，并未立即净面，而是覆于双眼之上。&ldo;南橘，&rdo;良久，秦时缓缓吐出这两个音节，却再也说不出别的。我明白，这两个字，已包含太多想说却不能说的话。

秦时摘下帕子，依旧是那个雷厉风行的醉香楼大当家。

双颊轻敷珍珠粉，薄唇轻点胭脂红，黛笔轻描远山眉。看着这样的秦时，我心中浮现一句古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秦时梳妆毕，宋虎家的不知从何处找来一个红盖头，绣的是粉色牡丹，富贵又荣华。秦时看了一眼，撇撇嘴，倒也乖乖戴上了。

不多时，一双玄色绣金云纹长靴缓缓出现在秦时眼前，稍稍停顿后，那长靴的主人用小称挑了盖头起来。秦时抬起头，定定看着宣成侯。片刻，我看着宣成侯红了耳朵，避开了秦时的目光，径自去拿了两杯酒，递与秦时一杯。

秦时接过，豪爽地干了那杯酒。

我看见宣成侯的嘴角抽了抽，&ldo;时儿，交杯酒不是这样喝的。&rdo;

秦时冷笑，斜睨着对宣成侯：&ldo;顾侯爷，我同你，怕是不熟吧。&rdo;

宣成侯顾襄奕仰头饮下交杯酒，半蹲着将头凑在秦时跟前，我看得脸红心跳，只见秦时将脸撇开，顾襄奕前倾了下头，对着秦时的耳朵道：&ldo;今日之前，你我确为陌路，但，今日之后，我便是你的夫君，是伴你一生一世之人。&rdo;

秦时猛然后退，如受了惊的小鹿，捂着稍红的耳朵，一双杏眼瞪得极大，想要出言反驳，却似忆起什么，只的鼓起腮帮子闷闷生气。

丫鬟婆子不知何时都退了出去，顾襄奕转身先去熄了远处的烛火，走近了才道：&ldo;夜深了，歇着吧。&rdo;顾襄奕吹灭床头的蜡烛前，我看见，他看着秦时背影的双眸，满含温情。倏儿宠溺一笑，灭了这最后的烛火。

顾襄奕的一双狐狸眼，生的极是漂亮，隐约有些熟悉感。

窗外，月华洒满大地。窗内，怕是同床异梦。

翌日清晨，顾襄奕早早地上了朝。一向赖床的秦时被宋虎家的三请五请起了床，虽不是八抬大轿进门的，却还是要向老夫人请安，当然，还须得向顾襄奕的大小夫人们请安。

正厅中，老夫人端坐首位，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古代女子大多十五六岁便嫁人，我看这老夫人，至多四十出头吧。老夫人着紫色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脖戴金镶玉佛，腕间玉镯水色甚好。

我正看得出神，却听见秦时道：&ldo;妾秦氏，给老夫人请安。&rdo;再看时，秦时正跪在蒲团上，双手将茶杯举过头顶。

老夫人接过茶杯，抿了一口，递与秦时一个红包，淡淡道：&ldo;起来吧。&rdo;

秦时谢过，被宋虎家的扶了起来，老夫人接着道：&ldo;且不论你往日如何，既入了侯府，便要谨守本分，伺候好奕儿，早日为奕儿开枝散叶，添子添丁。&rdo;

秦时唱&ldo;诺&rdo;，又问了顾襄奕四位夫人的安。顾襄奕虽已有四位夫人，却只有一个嫡女和一个庶子。嫡女约五六岁，梳了两个小髻，脸圆圆的，甚是可爱。庶子年纪小些，应有两三岁，被乳母抱着。

&ldo;你便是我父亲新娶的五姨娘么？&rdo;有个小人儿扯了扯秦时的袖子，问道。

秦时蹲下，点了点头，那小人儿接着又道：&ldo;原先不解父亲有了母亲和众位姨娘，为何还要再娶五姨娘，今日见了五姨娘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姨娘太过美貌。&rdo;小人儿说着，牵起秦时的手，&ldo;若蕴瑢为男子，将来也要娶个如姨娘一般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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