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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第2页）

赵闻清摇头，一脸无奈的说：“没分，但是最近确实因为一些事儿闹得有点僵了，本来想等这次事儿过去之后和他一起去北京散散心，但我请假不得让陈婉慧给我替班吗，我每次休息她都给我脸色看，搞得我都怕了。”

马小玲稍微思考了下，然后和赵闻清说：“陈婉慧，那个关系户？”

“是啊，她休息的时候我不也得给她替班，每次干不完的活都全部扔给我…但谁让她舅是科长呢，人各有命啊。”赵闻清看着车顶叹了口气。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马小玲问。

“等这事儿完了吧就想去，主要是想借这个机会和我男朋友好好谈谈，你看我也快27了，他再不娶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赵闻清边说边揉眼晴，揉得眼睛有点红红的。

“嗯我知道了，你以后休息直接给我报，我去通知她。嗯…虽然说你们的感情你自己最清楚，但是作为过来人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可别因为年纪大了就闭着眼睛嫁人，脑袋灵光点。”马小玲自己已经犯了错误，她希望能提点下赵闻清，毕竟婚姻决定着一个女人的下半生。

“我肯定双眼瞪得像铜铃。”

马小玲不知道此刻赵闻清心里有个小人正在得意的笑，她早就看陈婉慧不爽了，有个科长舅舅就拽得二五八万的，只是一直没机会没能力反击，这次自己逮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那不管如何，就算只是小小的威慑，也要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有人给她撑腰！

虽说刚刚半真半假的话其实都是为了让马小玲能够帮她灭灭陈婉慧的嚣张气焰，但马小玲说的赵闻清也确实听进去了，闭着眼睛嫁人？怎么才算闭着眼睛呢？她想她不会的，就好比现在，她还并没有和董思成领证的打算。

赵闻清每次搭地铁回家都要经过国宾站，站点外200米左右有一座标志性建筑，叫做国宾大饭店，外观大概是照着古代宫殿修的，整栋建筑散发着华丽而厚重的气场，与周围那些极具现代感设计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出入这里的人也都非富即贵。她记得之前经过这里的时候曾远远看到陈宝国和一个女人成双成对的进去，那时候自己情绪有一瞬间是复杂的，就好像一条马路隔开了两个世界，而马路对面的那个世界她永远无法触及。

时隔三年，现在赵闻清就站在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即将要和拥有绝对话语权的人同席而坐，看着来往路人望向这里面的眼神，那眼神再熟悉不过，只是她变成了那个被仰望的人，这种虚荣感被填满的快感是人生头一遭，赵闻清几乎是瞬间的颅内高潮了。

她和马小玲被大堂的服务生引到二楼，两人一起走向走廊深处，赵闻清一边走一边禁不住的四处打望，木色的墙体和深红色的地毯，踩在上面软绵绵的。原来这就是身居上位的人的地盘，还以为这里面会是声色犬马纸醉金迷一片乱象，没想到这么安静肃穆。

到了靠左倒数第二间房门口，马小玲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房门号，默念了一下，然后和赵闻清说：“就是这间，进去吧。”

马小玲敲了敲门，两人等了大约一分钟后，卫昌柏把门打开了。

“卫厅，”马小玲笑着对他说“实在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没耽误你们谈事吧。”

卫昌柏把两人让了进去，关上门：“你们来了就可以谈。”

进门后她们发现这里只有卫昌柏一个人，马小玲稍微惊讶之后很快反应过来，在正中间的圆桌旁找了个位置坐下。赵闻清跟着坐在马小玲旁边，脑子开始高速运转，这又是什么情况，另外几个人去哪了，谈话？谈什么，入伙？还是要封口？妈的，一整天净被牵着鼻子走，也太没安全感了，马小玲这么淡定肯定也知情，看来全场就自己一个大傻逼。

她在桌下用手轻戳马小玲，低着头小声问：“怎么回事儿，陈处呢？”

坐在主位的卫昌柏看到赵闻清在他眼皮底下交头接耳，不悦的用手背叩了叩桌面，赵闻清立马受惊般的抬起头，只见他清了清嗓子，对她说：“小赵是吧，我们谈完了陈处自然会来，现在先来聊聊你的事。”

“下午我看了你做的账，还可以，但不足以骗过我的眼睛，这方面再接再厉。”突然被表扬，虽然说的不是什么光彩事，但赵闻清还是觉得有点受宠若惊了，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抿嘴，对卫昌柏说：“好的卫厅，我...”

卫昌柏抬手打断了她：“等会儿李监过来会看报表，如果他问起支出数字异常的问题，你可以说是和我们国安局合批的，要是问玺瑞园那笔进账的来历，你就说是玺瑞园的李总打的款。”

“好的卫厅。”

“嗯，镇定点儿，你什么事儿都没干，只是正常处理工作。下午在办公室你就差脑门上写个‘我做贼心虚’了，虽说这事儿李秉权找不到你头上，但这也不是无偿服务，可别给我拖后腿。念在是宝国没和你交代清楚的份上，我给你一次机会，今晚过后都不要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好…好，我明白的，我一定调整情绪。”赵闻清突然明白一件事，是眼前这个人赋予了她踏进这里的机会，他也有权力随时收回，只要她出现半点差池，这种事本来就出不得半点差池。她之前怎么会自信的以为自己是被迫拉入伙的，明明是她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

“咳…还有小马啊，”卫昌柏把话题转向马小玲“你爱人的事情我已经找人抹了，本来这事儿我不打算摆上来说的，但是我之前反复就已经强调过了，行事求稳不要惹事，一旦沾上，很容易被有心人士顺藤摸瓜大做文章！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我知道，我知道…”

“那他还那么闹，都闹去局子里去了！”

“这…卫厅，我实话跟您说了吧，我爱人他是老实人，性格轴得很，我还没告诉他我的情况…我怕他…”马小玲支吾，自己这件事一直瞒着家里人，每次拿钱出来也都是找借口说是局里福利或者工作奖励金，她不希望家里因为这件事被搞得鸡犬不宁。

卫昌柏一听这话，嘴角瞬间耷拉三尺，当初陈宝国怎么会找上这个不知变通的蠢女人，他努力的克制自己的火气：“小马，你保护家人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也希望我的付出能够物尽其用，我不喜欢给手下人收拾烂摊子，明白么。”

马小玲脸色有点发青，措词道：“明白，卫厅，麻烦您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找个机会和他说的。”

“嗯，听说你儿子得了区里小学生美术比赛一等奖，培养他下了不少本吧，养孩子就是个无底洞，你好好把握主次。”

“好，我明白，我会说的，小赵我也会好好管教。”

“好，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他们差不多该过来了，可以先跟你们透个底，也好让你们放下心，李秉权他是要查你们烟草局，但他自己也没干净到哪去，我会在他在我头上动土之前，先端掉他的。我平时少露面，如果有什么重要事，可以打我的电话，没接就发短信。”

两人都记下了卫昌柏的号码，然后气氛就死寂了下来，卫昌柏神态自若的靠在椅背上看菜单，马小玲的神色凝固着，赵闻清大气不敢出一个。她正式的脱鞋了，这之后要在刀山火海里前行，还是捷径上飞奔，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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