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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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奇迹的万分之一 26（第3页）

“不客气。”女子对小齿轮挥手。

小齿轮再也没有搭理女子，转身朝屋子里走去。

“唉，要是这里也能够下雨就好了……”

女子叹息着，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瓣。这里的天空永远都是这么的单调，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黑夜，没有云朵，但这里却充满了温暖的色调。这里的主人究竟是怀着一颗怎样的心来创造出这样一个世界呢？

女子有时候不得不想这个问题。和以夏一样，同样是作为人类的自己，有着自己所掌控的命运和所承担的责任，那么，以夏呢？自己并不清楚以夏所要追寻的到底是什么。以夏自己知道吗？

女子转身往山下走去，长长的裙子在地上拖着，却是一尘不染。

“胆小的人们为了在躲掉一个选择而窃喜，殊不知命运的选择是怎么也躲不掉的。”

女子把自己手中的伞拿了起来，慢慢打开，继续朝前走。走着走着，身影便慢慢地消失在这长长地山坡上……

夜晚的海面波涛汹涌，隔得老远都能听到浪花拍打海岸的声音。

明明在傍晚的时候天气还算是很好的，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在秋天，本来在这个南方的海滨城市就应该是多雨的季节，有一段时间没有下过雨了，现在好像终于要来了。天空的云层被城市的灯光照射得绯红，乌云受到气流的影响在云层之中飞快流窜。海岸线的路灯沿着海岸有规律地排列着，仿佛抵御汹涌波涛的卫士。不远处的警船上拉着悠长的警报和顺时针旋转的警戒灯，提醒海岸周围的船和人们早早归家。

海河大桥在这个时候原本应该只有少数车辆通行的，而现在，大桥中段却有不少人聚集在一起，路过的车辆也有少量渐渐地停了下来，大家都往外探头，要知道，桥上面是不允许停车的。有的车停了，其它的车辆只好从旁边绕行，好在两边的车道中间没有护栏，一些心急的驾驶者还是可以从对向车道驶离，因此倒没有在桥上造成任何拥堵。

“孩子，过来……不要啊！”桥上的人行道上，女人在嚎啕大哭，伸手想去够住前面的人，自己却被后面的男人拉住了。

陆辉站在海河大桥的护栏外，右手抓着护栏，看着趴坐在地上的母亲和跪在一旁扶着母亲的父亲。

有多久没有见到自己的父母了？没想到现在见面竟然是已这种方式。陆辉看到了父亲手上攥着的纸张欣慰的笑了起来。

“陆辉，不要这样，不要让爸妈伤心，好吗？”陆辉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露出哀求的眼神，海风将他的头发吹得凌乱，陆辉这才发现自己父亲的头发已是如此稀疏。

“爸……”

“有什么事跟爸说，爸一定满足你，你快点过来，好吗？”父亲用力将母亲按在怀里，也是怕母亲一时冲动。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陆辉浅浅的笑着。

海风将海河大桥牵引的钢丝吹得摇晃作响，陆辉的衣服和头发都在剧烈摆动。

“孩子，这么多年，爸妈对不起你，是爸妈不好，能不能……”

陆辉伸出手掌示意父亲不要继续说下去：“爸，说实话，如果是在前段时间，我可能还会恨你们，但是……”

陆辉用手背将眼睛从右擦到左：“我现在已经想通了，这一切并不是你们的错。”

“孩子，妈看到你写的信了，妈知道错了，你原谅妈好不好？”母亲边哭边喊，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对着地面狠狠地锤了几下。

“妈，儿子不怪您，爸，我不怪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完全活不到今天，所以，儿子在这里谢谢你们了……”海边的风总是在吹个不停，从脸庞滑落下来的泪水也被带走滴入脚下的大海。

“我本来就不应该获得那么多的，却得到了那么多，本来是你们所拥有的，到最后又失去了那么多，爸，妈……”陆辉用力地闭起了眼睛，“对不起，要是我没有生下来就好了。”

“不，不，没有这么一回事……”

“能够作为父母已经是我们的幸运了。”

“可你们现在已经够累了。”陆辉用力都挥动手臂大声说。

“孩子……”父亲说，“再痛再疼也要说不痛不疼，再苦再累也要说不可不累，这就是父母的责任啊……”

“爸……”

“孩子，这几年，爸妈对不起你，我们把生活的压力与不快全部都发泄在对方身上，发泄在你身上，对不起……可以再给爸爸妈妈一次机会，行吗……”

空中开始飘起小雨来，人的皮肤感觉不太明显，但是在路灯的亮光周围会看得比较清楚。

“爸，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陆辉看着自己的父亲对他发问。

父亲摇了摇头。

“我不是要威胁你们，我只是想从我的这个角度来达成我自己想要完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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