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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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1950年，周博士从香港返回内地后，和儿子周华康一家住在一起。那是位于外交部街的一栋二层小楼，他住在楼上。在那个运动频仍的年代里，周华康回忆说，他和父亲交流的机会很少，甚至连父亲最珍爱的清华都没有听父亲提起过。而在周华康女儿周琳眼里，爷爷&ldo;很静，像个中国的老学究，一点儿看不出当年西化的做派。整天也不出门，只干两件事：翻看一大堆线装书，还有就是练字。&rdo;

梅贻琦：中西合璧真君子

梅贻琦（1889－1962），字月涵，天津人。第一批庚款留美学生，历任清华学校教员、物理系教授、教务长等职，1931－1948年任清华大学校长，1955年在台湾新竹创建清华大学并任校长，直至逝世。

1931年12月3日，在清华大学校长就职典礼上，梅贻琦留下了中国大学史上最著名的一句话：&ldo;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rdo;

他本人从来没有被称为&ldo;大师&rdo;，但在他的任内，却为清华请来了众多的大师，并为后世培养出了众多的大师。他被称为清华&ldo;永远的校长&rdo;。在遍布世界的清华校友心目中，提到梅贻琦就意味着清华，提到清华也就意味着梅贻琦。

一位清华的老校友在纪念梅贻琦的文章中称：&ldo;母校以&lso;自强不息，厚德载物&rso;8字为校训。历届毕业同学，凡是请梅先生题纪念册的，梅先生辄书此两语为勉。梅先生一生行谊，也正可以这两句来说明。&rdo;

《易经》上说：&ldo;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rdo;梅贻琦在世人的心目中，正是这样一位&ldo;君子&rdo;。

清华早期著名的体育教员马约翰曾经这样评价梅贻琦：&ldo;他有他的人格……真君子realntlean的精神。梅先生不但是一个真君子，而且是一个中西合璧的真君子，他一切的举措态度，是具备中西人的优美部分。&rdo;

梅贻琦生性不爱说话，被称为&ldo;寡言君子&rdo;（ntleanoffewwords）。早在1909年考取第一批庚款留美学生时，他那&ldo;从容不迫的态度&rdo;就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发榜那天，考生们都很活跃，考上的喜形于色，没考上的则面色沮丧。只有瘦高的梅贻琦，始终神色自若，&ldo;不慌不忙、不喜不忧地在那里看榜&rdo;，让人觉察不出他是否考取‐‐‐而实际上，在630名考生当中，他名列第六。

&ldo;一二&iddot;九&rdo;运动后，清华曾经发生过数千军警闯入学校逮捕学生的事件。事前得知了这个消息，学校的几位领导人在梅贻琦家里商量如何应对。大家说了很多意见，惟有梅校长默然不发一言，最后大家都等他说话，足足有两三分钟，他还是抽着烟一句话不说。冯友兰教授问：&ldo;校长‐‐‐你看怎么样？&rdo;梅贻琦还是不说话。叶公超教授忍不住了，问道：&ldo;校长，您是没有意见而不说话，还是在想着而不说话？&rdo;他隔了几秒钟回答：&ldo;我在想，现在我们要阻止他们来是不可能的，我们现在只可以想想如何减少他们来了之后的骚动。&rdo;

后来，学生们怀疑军警特工手里的名单是校方提供的，所以把教务长架到大礼堂前接受质问，并有学生扬言要打。此时，他们的校长身着一件深灰色长袍，从科学馆方向慢步走来，登上台阶，对着二三百学生，有半分钟未发一言，然后用平时讲话同样的声调，慢吞吞地说出了5个字：&ldo;要打，就打我！&rdo;

梅贻琦嗜酒，并且在这一点上也堪称&ldo;君子&rdo;，以至于被酒友们尊为&ldo;酒圣&rdo;。考古学大师李济回忆：&ldo;我看见他喝醉过，但我没看见他闹过酒。这一点在我所见的当代人中，只有梅月涵先生与蔡孑民（蔡元培）先生才有这种&lso;不及乱&rso;的记录。&rdo;

曾经有一篇纪念他的文章，标题就叫作《清华和酒》。&ldo;在清华全校师生员工中，梅先生的酒量可称第一……大家都知道梅先生最使人敬爱的时候，是吃酒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拒绝过任何敬酒人的好意，他干杯时那种似苦又喜的面上表情，看到过的人，终身不会忘记。&rdo;

1947年，抗战胜利之后清华第一次校庆，在体育馆摆了酒席，由教职员开始，然后1909级，逐级向校长敬酒。梅贻琦总是老老实实地干杯，足足喝了40多杯。

&ldo;他的情趣是那种很单纯的，一种……不晓得……一种很特别的幽默感。&rdo;他的儿媳、北大退休教授刘自强女士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眼睛微微向上，显然沉浸在一种温馨的回忆中，想寻找一种确切表达来描述她的校长和公公。&ldo;那时候校长住在清华园甲所。我有一次去他那儿，梅太太病了，我就看见他到前面的小花园里，摘了一朵他自己种的花，紫色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到梅太太的卧室去送给她。&rdo;

蒋南翔：两种传统之间

蒋南翔（1913～1988）江苏宜兴人，长期担任清华大学校长、党委书记，曾任青年团中央副书记、高教部部长、教育部部长。

22岁时，他喊出中国青年学子为之热血沸腾的那句名言：&ldo;华北之大，已经安放不得一张平静的书桌了！&rdo;1935年&ldo;一二&iddot;九&rdo;学生运动中，作为领导人之一的清华大学学生蒋南翔受上级党组织委派，起草了《清华大学救国会告全国民众书》，这句宣言即出自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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