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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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南海出版公司

第一部分

第一章　（46）

作者:杜鲁门&iddot;卡波特

霍尔科姆每昼夜有八列直达客车匆匆开过。其中有两辆负责收发邮件，正如热心负责这一工作的人所解释的那样，办理这样的事务自有其困难之处。&ldo;是的，先生，你不得不保持警觉，这些火车打这里经过，有时时速达一百英里。光是那阵风，唉，就能把你刮倒。&rdo;当这些邮包飞出来时，真吓死人！就像橄榄球赛时抱住带球跑的球员一样：轰！轰！并不是我在抱怨，请注意。这是个好工作，是政府部门的工作，它使我保持了青春。&rdo;霍尔科姆的邮递员萨蒂&iddot;特鲁伊特太太，或者如镇上的人称她为特鲁伊特妈妈，看起来确实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年轻。她已经七十五岁了。特鲁伊特太太是一个身材矮壮、饱经风霜的寡妇，戴着三角大头巾，穿着牛仔靴（这是能穿在脚上的最舒服的东西，像潜鸟的羽毛一样柔软），她是霍尔科姆年纪最大的土著居民。&ldo;那个时候，这个地方的人都和我有或多或少的亲属关系，那时我们管这个地方叫舍洛克。后来来了个名字叫霍尔科姆的陌生人。他是个养猪的，发了财，认为应该用他的名字命名这个小镇。他做了什么呢？很快就揭晓了，他背叛了我们，搬到了加利福尼亚。不是我们背叛他。我是在这儿出生的，我的孩子也是在这儿出生的。因此！我们！永远！在这里！&rdo;她的女儿默尔特&iddot;克莱尔，碰巧是当地的女邮政局长。&ldo;只是你不要认为这是我获得这个政府职位的原因。默尔特甚至不想让我来呢。这份工作你要竭力争取才能得到。谁投标最低就归谁；而我总是喊得最低，低到连毛毛虫都不屑一顾。哈哈！这肯定激怒了小伙子们。不错，先生，许多小伙子喜欢当邮递员。但是，当大雪积得有普里莫卡内拉老先生那么高，风刮得呼呼直响，而一袋袋邮包还得送时，我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喜欢邮递员这差事啊！是吧！&rdo;

在特鲁伊特的工作中，星期天和其他日子一样是工作日。十一月十五日那天，正当她等着十点三十二分的西去列车时，她吃惊地发现两辆救护车穿过铁道，向克拉特家驶去。这件不寻常的事使她做出了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擅离职守。就让邮件随便放下吧，这件新闻是默尔特必须立刻知道的。

霍尔科姆人都称他们的邮局是&ldo;联邦大厦&rdo;，授予一座透风的、满是灰尘的小屋以这样的美称似乎名过其实。天花板裂开了缝，地板也颤抖了，信箱门关不上，灯泡坏了，钟也不走了。&ldo;是的，这很丢脸，&rdo;这位说话尖刻、多少有点独到见解、令人印象深刻的女负责人承认，&ldo;但邮票还是起作用的，不是吗？不管怎样，关我什么事？我只干我自己的事，自得其乐。我有一把摇椅，一只不错的炉子，一把咖啡壶，还有许多书报杂志可以读。&rdo;

克莱尔太太在芬尼县是个著名人物。她之所以出名不是因为她目前的工作，而是她以前的职业，舞厅女老板，这个身份从她外表可是看不出来的。她面容憔悴，脸色蜡黄，穿着裤子，羊毛衫，牛仔靴，看不出年龄的大小（&ldo;我是知道的，你得猜一猜&rdo;），但心里藏不住话，大多数情况下说起话来嗓门又高又尖，活像公鸡打鸣。她和已故的丈夫经营霍尔科姆舞厅，一直到1955年才停业。由于本地区只有这么一家舞厅，方圆一百英里内的酒鬼和喜欢跳踢踏舞的人都被吸引过来。他们的举止有时引起了司法长官的注意。&ldo;我们的日子很艰难，确实如此，&rdo;克莱尔太太回忆说，&ldo;有些罗圈腿的乡巴佬，你给他们一点烈酒，他们就像印第安人一样，想把眼前看到的一切都一扫而光。当然，我们只出售混有威士忌酒的汽水，从不卖走私烈性酒，即使是合法的，我们也不会出售。我丈夫霍莫尔&iddot;克莱尔不赞成，我也一样。有一天，霍莫尔&iddot;克莱尔，在俄勒冈州动了五个小时的手术后去世了，距今已七个月零十二天，他对我说：&lso;默尔特，我们一辈子都生活在地狱里，现在我们死后要进天堂了。&rso;第二天，我们就关闭了舞厅。对此我从不后悔。哦，起初我失去了夜生活，觉得怪寂寞的，想念那些曲调，那些欢乐。但现在，霍莫尔已经一去不返了，我很高兴能在联邦大厦里做着自己的工作。坐一阵子，喝点咖啡。&rdo;

事实上，那个星期天早晨，克莱尔太太正从壶里给自己倒上一杯新煮的咖啡，突然特鲁伊特老妈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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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47）

作者:杜鲁门&iddot;卡波特

&ldo;默尔特！&rdo;她喊了一声就再也讲不话来，直到喘过气来才接着说，&ldo;默尔特，有两辆救护车往克拉特家去了。&rdo;

她女儿说：&ldo;十点三十二分的那辆列车呢？&rdo;

&ldo;救护车，去克拉特家‐‐‐&rdo;

&ldo;哎，怎么回事？肯定是邦妮。她又发病了。十点三十二分的列车在哪儿？&rdo;

特鲁伊特老妈妈平静了下来；像往常一样，默尔特知道答案，她最后一句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但不久她想起了一件事。&ldo;不过，默尔特，如果只是邦妮生病了，为什么会来两辆救护车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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