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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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迪克两手空空地回来了。&ldo;没有，走吧。&rdo;他说道，表情鬼鬼祟祟的，令佩里大起疑心。

&ldo;你肯定没有吗？你肯定问过修女吗？&rdo;

&ldo;我当然问过了。&rdo;

&ldo;我不相信。我想你走进去，逛了几分钟，然后就出来了。&rdo;

&ldo;好了，甜心，随便你说什么。&rdo;迪克开始开车。在沉默着走了一会儿之后，迪克碰了碰佩里的膝盖。&ldo;嗨，行了，&rdo;他说，&ldo;这是个令人作呕的想法。天知道她们会怎么想？我在那里讨价还价就像在廉价商店里一样……&rdo;

佩里说：&ldo;也许那样也不错。修女是一帮背运的人。&rdo;

当看到克拉特先生旋开派克牌钢笔、打开支票簿时，纽约人寿保险公司在加登城的代表不由得露出了微笑。他想起了当地的一句俏皮话：&ldo;知道他们怎么说你吗，赫伯？他们说，&lso;既然理发要花上五十块钱，赫伯给理发师开一张支票算了。&rso;&rdo;

&ldo;没错，&rdo;克拉特回答说，他像贵族一样，以从不随身携带现金而闻名，&ldo;这就是我做生意的方式。当那些收税员开始在你周围闲荡时，作废的支票是你最好的朋友。&rdo;

支票已经填好，但尚未签字，他往办公桌的椅子后一仰，似乎陷入了沉思。那位矮壮的、有点秃顶、不拘礼节的代理人名叫鲍勃&iddot;约翰逊，他希望自己的客户不要在最后时刻变卦。赫伯是个头脑冷静、作决定力求稳妥的人，约翰逊忙活了一年才最终敲定这笔生意。但是，不，他的顾客只是在经历一种被约翰逊称为&ldo;庄严时刻&rdo;的现象。这种现象，卖保险的人很熟悉。参加人寿保险的人和立遗嘱的人，两者的情绪没什么不同，肯定会想到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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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第一章　（32）

作者:杜鲁门&iddot;卡波特

&ldo;是的，是的，&rdo;克拉特先生说道，仿佛在自言自语。&ldo;我这一辈子经历了太多值得感激的事，美妙的事。&rdo;镶嵌在镜框内的证书是他事业中值得纪念的里程碑，挂在他的办公室的胡桃木墙壁上，闪闪发光：一张大学文凭证书，一张河谷农场的地图，一些农业奖品，一张有德怀特&iddot;d艾森豪威尔和约翰&iddot;福斯特&iddot;杜勒斯亲笔签名的华丽的证书，表彰他在联邦农业信贷委员会的工作。&ldo;还有孩子们。我们在这儿一直很幸运。难道不应该说吗？我真的为他们感到骄傲。就拿凯尼恩来说吧，现在他都快成了一名机械师，或者是一位科学家了，但是你可别对我说我儿子不是个天生的农场主。上帝保佑，总有一天他将经营这块地方。你以前见过伊芙安娜的丈夫唐&iddot;雅霍夫吗？他是位兽医。我无法告诉你我多么想念这个小伙子。还有维尔，维尔&iddot;英格里希，我女儿贝弗里钟情于他。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我敢肯定，他们一定能承担起责任；但是邦妮，邦妮一个人挑不动这么一副重担……&rdo;

约翰逊，经验丰富，善于从这类话中听出弦外之音，知道这时可以插嘴了。&ldo;哎，赫伯，&rdo;他说道，&ldo;你还是个年轻人呢，才四十八岁。无论是从外表，还是从医疗报告上看，你都很年轻，我们很可能给您再多保些时间。&rdo;

克拉特先生挺直身子，又一次伸手拿起了钢笔。&ldo;说实话，我感觉相当好。非常乐观。我想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我真的可以在这里赚点钱。&rdo;在简单阐述未来改善金融状况的计划的同时，他在支票上签了名，然后把支票推到桌子的另一边。

此刻已是六点过十分，保险代理人急着回家；妻子正等他回来吃晚饭呢。&ldo;不胜荣幸，赫伯。&rdo;

&ldo;不胜荣幸，伙计。&rdo;

他们握了握手。然后，约翰逊带着一种胜利的感觉拿起克拉特先生的支票，把它放进自己的支票簿里。这是一份价值四万美元的意外死亡保险的第一笔钱，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保险公司将双倍赔偿。

他和我散步，他和我聊天，

他对我说我是属于他的，

我们分享快乐，我们在那里等待

没有人能明白……

佩里用吉他自弹自唱，心情愉快。他能记住大概两百多首圣歌和情歌的歌词，从《粗糙的老十字架》到科尔&iddot;波特1，除了吉他以外，他还会吹口琴、拉手风琴、弹奏五弦琴和木琴。在他最喜欢的一个有关戏剧的幻想中，他的艺名叫佩里&iddot;奥&iddot;帕尔森，是一位表演&ldo;一人交响乐&rdo;的明星。

迪克说：&ldo;来杯鸡尾酒怎么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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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33）

作者:杜鲁门&iddot;卡波特

其实，佩里并不在乎喝什么，他不是一个很爱喝酒的人。但是迪克却很挑剔，在酒吧里，他通常选择&ldo;橙花&rdo;。佩里在汽车的工具箱里装着一品脱已经混合好的橘子味的伏特加。他俩来回传着瓶子喝。虽然暮色已浓，但迪克仍把速度稳定在每小时六十英里，并且没有打开车头大灯。路很直，土地平坦得像一片湖泊，很少看见驶过别的车。这里便是&ldo;那边&rdo;，或者离&ldo;那边&rdo;很近了。

&ldo;天哪！&rdo;佩里说道，他盯着那平展展的、一望无际的土地，瞧着天空带有寒意的连绵不绝的青色，除了远处农场里闪烁的灯光以外，一无所有，显得空旷而孤寂。他憎恨这里，就像他憎恨得克萨斯平原和内华达州沙漠一样；空旷的地势和稀少的人口常令他情绪低沉，还伴有一种对陌生环境的恐惧。海港才是他最喜欢的地方，拥挤、嘈杂、塞满了船只、飘荡着下水道气味的城市，比如横滨，朝鲜战争期间，他作为美国陆军的士兵曾在那里度过一个夏天。&ldo;天哪！他们对我说离堪萨斯州远点儿！永远别把我的小脚再次踏上堪萨斯州的土地，好像他们是在禁止我进入天堂似的。好好看看这儿，简直大饱眼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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