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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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怎么，钦差他要走?&rdo;

&ldo;是下官再三好言劝慰，田叔才答应暂时留下，千岁听下官良言相劝，为自己安危着想，必须交出羊胜和公孙诡呀。&rdo;

&ldo;这公孙先生皇上并不知，就不要连上他了。&rdo;

&ldo;千岁你好糊涂，公孙诡去投毒谋害钦差，事情败露逃回，不交出他，田叔能答应吗?&rdo;

刘武想起这二人自投奔自己以来，一向忠心耿耿，实在有些不忍：&ldo;难道就无更好的办法吗?&rdo;

轩丘豹看出刘武的心思：&ldo;千岁，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素王爷待他二人不薄，这正是他们报效的时候，就不要顾及其他了。&rdo;

&ldo;这……&rdo;若不是太后有密信来，刘武无论如何是不肯将两个亲信交出去的，&ldo;就依你而行吧!&rdo;

&ldo;下官还有一言。&rdo;

&ldo;讲来。&rdo;

&ldo;这二人若是交与田叔，带回朝中一审，定然是要将千岁如何指使行刺的内幕和盘托出，对王爷将大为不利。&rdo;

&ldo;那你说怎么办才好?&rdo;刘武不满地发出指责，&ldo;让交人也是你，不让交人又是你，你这不是翻来覆去吗?&rdo;

&ldo;千岁，交还是得交，咱不交活人交死人。&rdo;

&ldo;怎么，杀了他二人?&rdo;刘武愕然。

&ldo;正是。&rdo;轩丘豹是坦然而平静。

&ldo;朝夕相处，情谊笃厚，对本王毫无二心，又是为我而行刺谋杀，这，我实在下不了手啊!&rdo;

&ldo;千岁，大丈夫行事，怎能有妇人之仁，要成大事，就得谨守&lso;无毒不丈夫&rso;的古训，为了千岁日后能驾坐龙廷，他二人做出牺牲也值得。&rdo;

皇位的诱惑，使刘武坚定了丢卒保己的决心：&ldo;好吧，该怎么办，全凭国相便宜行事。&rdo;

很快，羊胜、公孙诡被召来。二人对刘武见过常礼：&ldo;千岁，呼唤我等有何事差遣?&rdo;

刘武也不多说：&ldo;轩大人，敬酒。&rdo;

轩丘豹受命端上两杯酒来：&ldo;千岁赏赐，请二位即刻饮下。&rdo;

羊胜高高兴兴接过：&ldo;千岁真是时刻想着我们，这莫非又有什么喜事了?&rdo;

公孙诡长叹一声：&ldo;我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样快，跟千岁一场，只求好生看顾我的家小。&rdo;

刘武转过脸去，不忍相看。

羊胜始觉奇怪：&ldo;你们说的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rdo;

&ldo;糊涂比明白好。&rdo;公孙诡也举起杯来，&ldo;来，你我弟兄同饮同行。&rdo;

二人碰杯后一饮而尽，在一阵短暂剧烈痛苦的折磨中，两人先后倒地七窍流血而亡。

田叔被召至现场，轩丘豹手指二人的尸体：&ldo;田大人，千岁满足了你的要求，两名凶手俱已被处死，请你验明正身后割下头颅，回京可以复旨了，这一切俱系他二人所为，与任何人无关，田大人也不要再深究了。&rdo;

事已至此，田叔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接受这个既成事实，但也总算不虚此行，回去向皇上也能有个交待了：&ldo;请千岁和轩大人放心，下官定当竭力周旋，愿此案就此了结。&rdo;

但是，刘武心中依旧忐忑不安，皇上他会罢手吗?

淅淅沥沥的秋雨，点点滴滴滴碎了人的愁肠。百十人的队伍，远不是以往的浩浩荡荡，显得有些冷清孤寂。头上偶尔飞过一两只失群的孤雁，使刘武愈发感到自己形单影孤的凄凉。原以为交上羊胜、公孙诡的人头就万事大吉，谁料想朝中百官不依不饶坚持要治他梁王之罪。而景帝也就不为他开脱，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刘武犯下了这等弥天大罪，不死也当扒一层皮。太后好像也受了他们的左右，又派人送来密信，劝说他进京谢罪，以减轻处罚。在这种形势下进京，还能摆以往那皇帝出巡一般的威风吗?在这种心态下进京，怎能有以往那种沿途歌舞声色的欢娱?刘武一路上唉声叹气，可说是愁肠百结难卜前途的吉凶。

韩安国奉命护送，没有了公孙诡，他就是&ldo;文武兼备&rdo;了。也就是说，除了负责梁王的安全之外，他还要担起准谋士的重任。因为这不是他愿意与否，而是刘武时不时就要向他问计要他拿出主张。

韩安国看看天气，靠近车轿对刘武说：&ldo;千岁，前方就是函谷关了，这雨一时半晌也不见停歇，莫如在关上落脚，明日再赶路不迟。&rdo;

&ldo;也好。&rdo;刘武心中无底，他倒是期盼着迟些到达京师，路上也好想出个两全之策。

安顿好后，刘武又将韩安国召至行馆：&ldo;韩将军，你说说看，本王此番到京，到底有无性命之忧。&rdo;

&ldo;性命当可无虞，但处罚可就难说了。&rdo;韩安国言道，&ldo;因为千岁此番确实犯下了大罪。&rdo;

&ldo;如何方可免却刑罚呢?&rdo;

&ldo;千岁，依末将看来，您的安危系于太后一身，只要太后出面袒护，皇上是不敢难为您的。&rdo;

&ldo;太后一向对本王至为疼爱，但两封密信催我赴京谢罪，未免令本王心中无底，太后还能全力保护本王吗?&rdo;

&ldo;末将愚见，太后两次密信，就是关心千岁的证明，此番进京路上，末将也在一直思索，如何确保千岁平安，却也想得一个主意，不知当讲与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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