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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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好，收下。&rdo;俗话是礼多人不怪，窦太后也不能脱俗，她禁不住喜上眉梢笑逐颜开。

十箱礼物收到后殿，刘武还没顾得喝上一口香茶，就迫不及待提出：&ldo;母后，儿臣获悉太子已病故，东宫虚位，该有儿臣驾坐金銮宝殿的机会了。&rdo;

&ldo;怎么，皇儿真有此意?&rdo;

&ldo;当年兄皇曾说传位于儿臣，母后是在场的证人，父皇留下的江山，兄弟都有份，轮儿臣做一回皇帝有何不可?&rdo;

&ldo;你既然认为有理，不妨当面向皇上提出。&rdo;

&ldo;儿臣言之，恐兄皇不允，此事还要仰仗母后一言九鼎。&rdo;

&ldo;好吧，今晚就在万寿宫设欢迎御宴，席间哀家向皇上郑重进言。&rdo;窦太后还是心疼她这个小儿子。

灯火辉煌，笙乐悠扬，皇家盛大的家宴在万寿宫餐饮正酣。宫女们穿梭般将菜果端上端下，乖巧的小太监为太后、皇上、梁王轮流频频把盏。酒已过数巡，窦太后感到气氛甚佳，便开口言道：&ldo;皇儿与梁王俱哀家所生，俗话说舐犊情深，为娘真是疼爱不尽哪!&rdo;

景帝、梁王齐声答道：&ldo;母后养育之恩天高地厚，永世不忘。&rdo;

&ldo;常言道，儿大不由娘，最难得是你兄弟二人，对为娘所说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堪称至孝。&rdo;

梁王抢先答曰：&ldo;没有母后哪有儿身，父母之命高过一切，如若不从，即为忤逆，这点道理还是懂的。&rdo;

&ldo;理当如此。&rdo;景帝已是有所警觉。

&ldo;今日之宴，使为娘想起前岁新春的家宴，你我母子三人也甚是欢洽，曾记得皇儿在席间许诺，日后要将皇位传与梁王，为娘当时喜得也曾连干三杯。&rdo;窦太后盯着景帝看其反应。

&ldo;有这样的话吗?儿臣倒是淡忘了。&rdo;景帝装起糊涂。

梁王迫不及待出来作证：&ldo;兄皇确曾言及，小弟记忆犹新，仿佛就在昨日，兄皇那慷慨的声音尚萦绕在耳边。&rdo;

&ldo;梁王所说一丝不差，这是千真万确的。&rdo;太后重复之意是加以肯定，不容景帝否认。

至此，景帝已是难以回避：&ldo;既然母后与梁王都这样说，此事也许是有的，或许是朕饮酒过量后的一句戏言。&rdo;

&ldo;皇儿当知君无戏言。&rdo;窦太后板起面孔说，&ldo;皇上，太子刘荣业已作古，新太子未立，为娘之意就不要另立储君了，在你百年之后，就让梁王也做几天皇帝，弟承兄业，岂不美哉!&rdo;

&ldo;这个，只恐儿臣难以立即答复。&rdo;景帝因为已有刘嫖事先的叮嘱，所以是坦然面对。

&ldo;怎么，一国之君主一国之事，还有何为难之处?&rdo;太后现出不悦，&ldo;适才哀家还说你兄弟二人对为娘言听计从。&rdo;

&ldo;母后之言，儿臣怎敢有违。&rdo;

&ldo;这就是了，答应就好。&rdo;

&ldo;不过母后当知，此事需经朝议方可定凭。&rdo;景帝婉言解释，&ldo;便是儿臣废立太子，也要经百官们朝议后达成一致。&rdo;

这个理由是窦太后不能驳回的：&ldo;那么，你就在明日早朝，将哀家这一主张晓谕朝臣便是。&rdo;

席散，天色已近二更。景帝回到五柞宫，便对王美人告知内情：&ldo;爱妃，果不出长公主所料，太后已提出要梁王为储之事，朕按长公主的主意，已提出明日朝议，你要报信与她，也好预有准备。&rdo;

&ldo;臣妾这就去办。&rdo;王美人叫来总管太监，要他立刻出宫去公主府。

长公主早有计策在胸，闻报毫不怠慢，连夜去重臣袁盎家拜访。

袁盎时为相国，在朝中举足轻重。长公主深夜登门造访，令他大为惊愕，接进客堂后问道：&ldo;请问公主，有何大事夤夜光临?&rdo;

&ldo;自然是关乎到国家命运。&rdo;刘嫖将梁王欲为储君之事告知。

&ldo;这如何使得?&rdo;袁盎态度很是明朗，&ldo;帝位传子不传弟，这是古往今来的惯例。&rdo;

&ldo;万岁也是这个主意，只是太后偏溺梁王，坚持要圣上传位，无奈之下，皇上才推说明日早朝朝议。&rdo;

&ldo;这个无妨，&rdo;袁盎满有信心地说，&ldo;届时老臣抢先反对，百官自然随声附和，管叫太后之议作罢。&rdo;

&ldo;如能阻止梁王立储，则国家幸甚万民幸甚，万岁和本宫都要感谢相国不畏太后的义举。&rdo;

&ldo;为国尽忠，理所当然，哪怕是断头流血也在所不惜。&rdo;袁盎也知面对着太后、梁王的双重危险，但他义无反顾。

第一部分公元前151年的盛夏第13节杀身之祸

晨曦微露，静鞭响过，景帝心事重重地例行早朝。一个人谁都不愿做违心的事，更何况君临天下惟我独尊的皇帝。他巡视百官一眼，梁王端坐在金殿的右上首，本来他是无须上殿的，看来这是要当面威慑百官，景帝更加感到事态的严重，从梁王那得意的眼神中，几乎感觉到了金殿在摇晃。

不想说的话又不得不说，景帝开口了：&ldo;诸位爱卿，今有一件大事，要请百官朝议。前太子刘荣已故，新太子尚未册封，太后有意要让梁王为储君，不知众卿以为如何。&rdo;

&ldo;此事断然不可。&rdo;景帝话音刚落，袁盎即接上话茬，&ldo;从古至今，全无这个章法，帝位传子，方为天经地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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