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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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第1页）

他的确记不起来，他做过什么惑于美色、强掳□□的事。

阿鸾浅浅挑起嘴角：&ldo;我的父亲，乃楚国世子西陵韶华，我的母亲，是楚世子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把含山公主许给西陵韶华，不就是毁我家室，逼他休弃原配发妻么？&rdo;

这话实在太过出人意料，连季剑都错愕不已的看向阿鸾。

远在楚使驿馆的西陵韶华，闻得巫国王使传召，并未急着更衣入宫，反而轻施一礼，道：&ldo;韶华有恙在身，恐不能随行，劳烦王使看看，那少女身上，可有信物？&rdo;

王使只能独自返宫，依言将话传给巫王。

阿鸾从袖中取出一双染血的匕首，递给王使，道：&ldo;见物如晤，他说得对。&rdo;

楚使驿馆，西陵韶华一身白衣，萧然坐在窗边。

他托起那双匕首，一点点擦拭掉匕上的血迹。匕尾的图案终于清晰起来，那是两只青鸾，交颈而卧，恩爱和谐。

青鸾于飞，遨游而歌。

王使默默候在一旁，见楚世子目中竟有些水色溢出，暗自咋舌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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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枪曰龙魂

早朝后，巫王命人将阿鸾送去杏林馆医治，并特地留下了季剑，道：&ldo;陪孤去别处走走。&rdo;

季礼始料未及，心里咯噔一下，悄悄给季剑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小心回话，才惴惴不安的随众臣离去。

巫王一路信步闲走，行至清华殿后苑时，忽然指着苑中矗立的一座碑文，问：&ldo;剑儿，你可知，这是何物？&rdo;

季剑张目望去，只见那碑黑玉铸就，青龙为纹，经年风霜雨雪侵蚀下，非但没有斑驳剥落的迹象，反而愈加平滑光亮。碑上剑刻的两行字，遒劲刚烈，屈铁断金，深入玉石肌理：

青龙剑出，九州俱寒，成王败寇，自古皆然。憾！憾！憾！

最后一个&ldo;憾&rdo;字刻力尤深，尚有一笔未完，便成绝响。

季剑心头一热，胸口如被巨石狠狠撞击了一下。他似乎看到，烽烟四起的战场上，金戈犹在，战鼓未息，持剑的王者却败局已定。当他浑身浴血，用杀敌的剑，一笔一划刻出这两行字时，心中该是何等不甘！何等遗憾！

此刻，季剑也忽然明白，那日在月城，爷爷击筷而歌时，虎目中为何隐隐含着泪水。阿辰，又为何会说出那样一番话。

巫王眉峰间，意绪悠远，似有所感道：&ldo;孤的祖父，起自微末，凭借一柄青龙剑，白手建国。当楚人还是一支蛮族时，祖父已以王者之名，威震九州。四方慕名投奔他的人，不计其数，一时间，英才济济、良将如云，百姓非巫侯不祭。可惜，巫楚汉水一战，云国表面中立，实则与楚结盟，暗施毒计。祖父遭小人出卖，万箭穿心，在汉水祁玉山旁刻下这两行字，不及交代后事，便气绝而亡。&rdo;

&ldo;孤当时，只有五岁，亲眼目睹祖父血染汉水、憾然而亡。祖父去时，双目未阖，眼珠子死死盯着手中青龙剑，光芒如电。孤知道，那不是回光返照，而是心愿未竟、魂不离体。先王伤痛不已，亲手用青龙剑将那方刻字的山石砌下，让沧冥城最好的工匠凿成玉碑，竖在清华殿后，以表不忘祖父之志。&rdo;

季剑捏拳，血脉激荡，正对着玉碑，撩袍，重重一拜。

巫王叹道：&ldo;先王临终时，把青龙剑托付给孤，再三嘱咐孤莫忘祖父遗愿。这些年，孤夙兴夜寐，每从梦中惊醒，总能忆起祖父浑身浴血的模样。&rdo;

&ldo;楚人奸诈，当真可恨！&rdo;季剑星目含怒，愤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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