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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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再见。

秋田修平

于昭和四十三年（原注：即公元1968年）

五月三日

3

大西读着信，面容变色，不由得想立即站起身来，但秋田&ldo;只求你将信读下去&rdo;这句话，使他又硬着头皮看了下去。祥子见大西神色异常，连连问：&ldo;怎么回事？&rdo;但大西仿佛没有听见，仍目不转睛地看着信。

&ldo;我得马上走。&rdo;大西终于把信看完了，像放下什么物品似的将膝上的健一撂下身，急急站了起来。在膝上坐得舒舒服服的孩子，没想到突然遭到如此粗暴的对待，就像被火燎着一般大哭起来。

&ldo;究竟出了什么事？&rdo;祥子也惊呆了，问。

&ldo;你自己看一下信吧。&rdo;他把信交给祥子，就走到西式衣橱前去了。等祥子把信读完，大西差不多也换好了衣服。

&ldo;我这就去清里。&rdo;大西说。&ldo;试验明天早上开始，现在赶去还来得及。&rdo;

&ldo;请等一等。&rdo;祥子好像想到了什么，急急地喊。&ldo;你下令停止试验，不正是违背了秋田君的意愿吗？&rdo;

&ldo;祥子，你在说什么！&rdo;

&ldo;秋田君想请你看一看他疯狂的模样啊！&rdo;

&ldo;看了又怎么样？也不会停止n气体的研制的，只是让一个朋友像一条狗似的白白死去罢了。&rdo;

&ldo;是这样吗？&rdo;

&ldo;那又会怎么样？&rdo;

&ldo;你不看是不会明白的。你去看看他吧。好好地看一看，你就能得到正确的结论了。秋田君也就瞑目了。&rdo;

&ldo;你对我干的工作的看法，同秋田是一样的？&rdo;

&ldo;现在，这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反正试验也好，停止也好，都不是咱们所能决定的。我只是说：进行试验，正是遵照秋田君的意愿。&rdo;

&ldo;你是说，要我见死不救吗？&rdo;

&ldo;我说这是秋田君的意愿。&rdo;

&ldo;啊！&rdo;大西痛苦地叫出声来。

&ldo;你打定这个主意以后，现在立刻动身，可以亲自去做这个试验。&rdo;祥子就像念书似的一字一板地说。但是，在她失去了感情的声音里，含着鲜血淋漓的悲痛。

&ldo;秋田君，在你的内心竞深藏若如此悲惨的隐痛啊。在大九温泉你拒绝了我的情意，总是隔得远远地注视着我，都由于这个秘密的缘故吧！你是不愿意连累我呀！然而，这真会连累我吗？一个女人能和真诚相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不管时间是多么短暂，难道就会卷入不幸吗？&rdo;

&ldo;秋田，你竟会有这么凄惨的秘密呀？你像着了魔似地攀登高山，将白血病作为你一生的研究课题，对n气体的研制竟如此嫉恶如仇。这一切都是你对悲惨命运的抗争！我不知道，真地一点儿都不知道哇！&rdo;

夫妻俩相对而视，却都在对另一位朋友传递着他们俩人各自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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