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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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ldo;不，因为他爱我。&rdo;雨儿努力地反驳他。

&ldo;爱与恨只不过一念之间，爱到极点就是恨了。&rdo;他在雨儿的耳边轻声说，眼睛里充满了忧郁，有时候，雨儿喜欢这样的眼神，他继续说：&ldo;雨儿，你看过狄公案《四漆屏》的故事吗？&rdo;

&ldo;《四漆屏》？我看过。&rdo;雨儿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小说里所描述的那张恐怖的屏风。

&ldo;你知道为什么滕县令要以恐怖的四漆屏故事来掩饰他谋杀妻子的计划吗？&rdo;

听到这儿，雨儿想到了书房里那本《四漆屏》的最后几页里，夹着的那张童年妈妈的照片，她还一度以为那是她自己。忽然，雨儿对小说里的滕县令产生了巨大的反感和愤怒，于是她狠狠地说：&ldo;因为他嫉妒。&rdo;

&ldo;你说的对，嫉妒。&rdo;他说话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这两个音节，&ldo;嫉妒使人发狂，嫉妒使人犯罪。嫉妒、饕餮、贪婪、懒惰、愤怒、骄傲和y欲。所有的犯罪都源于这些，包括你的童年。&rdo;

雨儿睁大了眼睛问：&ldo;所以他要杀了我？&rdo;

&ldo;是的，他嫉妒。现在，你还恨不恨他？&rdo;

&ldo;我‐‐&rdo;雨儿的脑子里忽然掠过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她的眼睛里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后，她摇了摇头：&ldo;我为什么要恨他？&rdo;

&ldo;因为他掐住了你的脖子！&rdo;男人忽然怒不可遏起来，伸出手抚摸着的雨儿的脖子，雨儿感到他的手冰凉冰凉的，渗入了她的体内。她要反抗，可是，却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了，似乎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瞬间，她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前面给她喝的那杯水里一定下了什么药。

&ldo;你要干什么？你究竟是谁？&rdo;

&ldo;我要干什么？我究竟是谁？你难道没有收到过我给你的情书吗？你难道忘了我每晚都在窗口凝视着你吗？&rdo;男人苦笑了一下，&ldo;不，你不会忘了的，你的胸口挂着一枚猫眼宝石，你有一只可爱的白猫，你会画非常美丽的油画，你喜欢坐在书房的窗台前看书。&rdo;

&ldo;不，你记错了！那不是我。&rdo;雨儿大声地说，现在她似乎只有说话还能有力气，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ldo;我怎么可能记错？因为我爱你。&rdo;

&ldo;你说什么？&rdo;雨儿呆呆地看着他。

&ldo;我说我爱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爱着你，那时候我还是一个16岁的少年。一直到现在，我依然爱你。那个男人怀疑你不忠，是不是？他还经常打你，是不是？让我告诉你吧，他的这里有问题，真的有问题。&rdo;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ldo;你的这里确实有问题。&rdo;雨儿大胆地说。

他却笑了笑说：&ldo;看来，你真的是忘了。那天晚上，他在三楼的房间里，掐住了你的脖子，越掐越紧。&rdo;他的手继续抚摸着雨儿的脖子，让雨儿不寒而栗，他一边抚摸一边说：&ldo;最终，他掐死了你。是的，你被疯狂的他谋杀了，然后，他为了掩盖他可耻的罪行，用水泥和砖块把你封闭在了墙里。&rdo;

雨儿立刻就明白了童年的妈妈究竟是怎么死的，只是她还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会知道这一切。

男人继续说：&ldo;直到昨天晚上，你终于被解救了出来，有人把那堵墙砸了开来，你自由了，你又回到了人间。现在，爱你的人就在你的眼前。&rdo;

&ldo;你疯了！&rdo;雨儿哭着说。

&ldo;对，所有的人都说我疯了，其实，他们自己才疯了呢，只有在疯子的眼中，才会把天才看做是疯子。为什么他们都这么说呢？那些丑恶的灵魂，丑恶的灵魂。&rdo;他恶狠狠地咒骂着，现在他的样子看起来真像是一个魔鬼，&ldo;所以，他们必须要受到惩罚，惩罚他们的最好方式，就是‐‐&rdo;

瞬间，他那双冰冷的手紧紧地掐住了雨儿的脖子，雨儿感到咽喉一阵疼痛，呼吸变得困难，她想要叫喊，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他一边扼着雨儿的脖子，一边说：&ldo;真痛快啊，我就是这样掐着那些女人的脖子，从第一个，到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昨晚是第六个，而你，将是第七个。我就这样，把她们送上了天堂，那里一定很美，她们会感谢我的，呵呵。比如，那个叫罗姿的女人，她认识你，当我对她说起你的时候，她还在称赞你，当她话音未落，我就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就像现在这样，没过几分钟，她就断气了。当我从罗姿的家里出来的时候，我见到一个叫童年的男人到了她的家门口，这个可怜的人正在梦游着呢。当他醒来以后，他一定以为是他杀了罗姿。&rdo;

雨儿的眼角流出了两行热泪，这泪水是献给无辜的童年的。

&ldo;你哭了？&rdo;男人伏在她耳边说：&ldo;不用哭，那天晚上我在三楼与童年对话的时候，他也哭了。因为我告诉他，他的妈妈就藏在那间房间的墙壁里。他是一个很野蛮的人，他继承了他父亲的凶残，他打了我，在我的头上，打了一个大口子，使我流了许多血，我的这些血都流在了三楼地板上。&rdo;

雨儿看着他额头上的伤疤，终于明白那天清晨在三楼的房间里所发现的那些来历不明的血迹是谁的了。

&ldo;好了，别再哭了。你知道吗？原本，我是准备让童年代替我来完成我的计划，我以为他完全继承了他们童家的遗传基因，可惜我错了，他居然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放过了你，这只能说明他其实是一个懦夫。我真的很奇怪，非常奇怪，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错觉与幻想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心。可在最后的时刻，他为什么突然不恨你了？他的愤怒为什么突然都熄灭了？我真的无法理解。&rdo;他猛地摇了摇头。

现在，雨儿的热泪在脸颊上尽情地流淌着，如果现在自己能够说话，她想大声地告诉眼前这个冷血的人：你并不理解我和童年，也许，恐惧和仇恨可以毁灭一个人的灵魂和肉体，但却不能毁灭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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