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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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卿五心中咯噔一下：小七这下把自己藏的真是好，好像从来没有人敢慡父亲的约，看来自己可真是又赶了个头筹。

小七还傻乎乎的不明所以。

卿五看看天色，道：&ldo;小七，推我去紫星楼。&rdo;

紫星楼，就是堡主起居之地。

小七一听说要去见堡主，一路上心神忐忑，又激动了。要知道很多下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神出鬼没，呃，不对，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堡主。跟在卿五身边的这几天，他遇到的激动人心的事情比他之前的十几年似乎加起来都要多。好像跟在卿五身边也不是那么无聊的样子。

夜色蒙蒙，卿家堡的各处要道两侧都有石柱灯笼照明，因而也不是那么漆黑，反倒于寂寥夜雾中，平添几分幽光暖意，意境甚美。小七却欣赏不来那夜色，一心只有激动。

紫星楼深处卿家堡的内腹之地，是历代堡主居住的地方，出乎小七的意料的是，紫星楼并非他想象的那样富丽堂皇，反而冷冷清清，古朴幽雅，就连回廊上的栏杆都爬满了弯弯绕绕的树藤。

进入紫星楼的客厅之后，侍从帮小七一起把轮椅架过门槛，便主动退下。卿云纵正坐在厅堂里品茶，卿五便推着轮椅滑近些，行礼道：&ldo;父亲。&rdo;

小七一直低着头，不禁偷眼看了看传说中的堡主，一眼看过去，便横生感慨‐‐啧啧，不愧是卿五的爹，长得真显年轻俊美，但堡主毕竟是堡主，气势摆在那里，浑然天成，让人一看就觉得心生畏惧，此人的脾气定然不好。

卿云纵对于卿五的礼节只是淡淡地应了声，目光扫过卿五和小七，小七本来只站在卿五的旁边，觉得卿五的手指微微扯了扯他的衣服，这才会意，跪下来道：&ldo;莫小七拜见堡主。&rdo;

&ldo;你就是今日在城楼上拦截歹人的少年？&rdo;卿云纵竟然一语说出小七的事迹，让小七吃惊之余又有些得意。

&ldo;正是小人！&rdo;莫小七跪在地上并不抬头，目光只能看见卿五和卿云纵的鞋子。卿五的鞋子上镶嵌珍珠，鞋子干干净净‐‐因为他不能走路的缘故，一双脚只是放在轮椅踏板上做摆设，而卿云纵的鞋子上却沾了不少泥，似乎是从某个cháo湿泥泞的地方走过来的。

卿云纵道：&ldo;你倒是好功夫，我儿能得你这个影卫，倒也算是一件幸事。&rdo;这句话冷冰冰的，但已有表扬之意，对于向来冷厉的堡主来说，这已经是莫大的礼遇，小七连忙磕头谢恩。

&ldo;起来吧。&rdo;堡主这才把目光转到卿五身上，道：&ldo;淑君，你这些年来管理后务，没有担任要职，可曾对爹有所埋怨？&rdo;

卿五道：&ldo;父亲交代之事，无论小大，我都该尽心完成，何况后务事关整个卿家堡日常运转，并非无关紧要之职，淑君常感责任重大，不敢懈怠。&rdo;

这番话说得如此圆满生分，让卿云纵眉头微蹙。

&ldo;淑君，前几日你受罚之后，我听说你颇有微词。&rdo;卿云纵道。

小七心里有些揪紧，心想莫不是堡主要以此为由又整治卿五？于是赶紧组织话语，准备必要时挺身而出。

&ldo;父亲休听别人杜撰传闻，我自愿受罚，何来埋怨之说。&rdo;卿五倒是推得一干二净。

卿云纵扯了扯嘴角：&ldo;你会不满，人之常情，我确实对你关照太少，亏欠太多。如今小四去西北筹措事务，他原来管辖的江南分堂一时无暇打理‐‐你管理后务这几年，能力确实不俗，所以我想让你代小四打理一段时间，你可愿意？&rdo;

&ldo;这……&rdo;卿五颇感意外，江南分堂地处富庶之地，油水最多，可是几个少爷抢红了眼都要争的，父亲突然将江南分堂交给自己，这着实太过突兀。就算自己那日朝卿大故意诉苦，实则是抓着卿云纵心软的机会开脱罪名，但是父亲突然的决定，也未免不合情理。

这情形，倒像是要突然将他支开卿家堡一般。卿五目光闪烁，心念千回百转。

&ldo;江南分堂乃是要地，我一介残废，怕是难以服众……&rdo;卿五有些推托，实则在试探卿云纵。

&ldo;淑君，你真以为你这几年私下里的动作，我不知道么？你不惜敛财拉拢卿家堡上下，不正是为了你日后掌权铺路，如今我给你权，你何必惺惺作态？&rdo;卿云纵果然是个软不了多久的刚厉个性，方才才好不容易挤出些父子情深的意味，这一下又立刻剑拔弩张，也难怪他年轻时树敌甚多。

卿五连忙道，&ldo;淑君不敢违抗父命！&rdo;

这下，竟然是不留余地，强逼着卿五去上任了。

那厢小七已经就快憋不住咧嘴巴了‐‐‐‐自己要跟着卿五去江南了！！！堡主好英明！！！一波接一波的兴奋，几乎冲得小七快要昏头了。

卿五则又问：&ldo;父亲，我何时启程？&rdo;

&ldo;你准备一下交接事宜，若是没什么事，后天就去吧。&rdo;卿云纵看着自己的茶杯，没有什么感情道，&ldo;江南有几件事急待处理，你最好不要拖着。&rdo;

&ldo;呃……这也太急了。&rdo;卿五低声道，似乎有些为难。

&ldo;没什么事就下去吧。&rdo;卿云纵看着卿五那张酷似沧溟的脸，没来由觉得心中窒闷。

还是不见为好。他别过目光。

见卿云纵根本不理会自己，卿五也无法再说什么，只得行礼告退。

小七一转身，嘴巴就立刻咧到了耳根，笑得有几分扭曲。

卿五瞥了小七一眼，不语。

‐‐‐‐

回到疏风阁，卿五洗洗就上床睡下了。小七则是兴奋得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索性跳下床，开始准备旅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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