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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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节（第1页）

&esp;&esp;偏偏是这样两个国家，宫廷内藏有海量典籍。尤其是相关礼乐的记载，大国典藏也不能比，四大诸侯都是望尘莫及。

&esp;&esp;此次会盟，两国拿出珍藏的曲谱，用在仪式之中。

&esp;&esp;初代天子的礼乐象征正统，用在此时意义深远，不亚于巫老在仪式中现身。

&esp;&esp;“上京失礼乐，如天子失其鼎。我等家族传承，用之何妨？”曲侯目光灼灼，虽已是耳顺之年，仍是耳聪目明，爆发出不亚于年轻人的锐意。

&esp;&esp;乐伯看他一眼，循着对方的视线望去，锁定一身玄色的晋王，心中了然。

&esp;&esp;看起来，曲国已有选择。

&esp;&esp;鼓角声中，诸侯陆续走下战车，徒步走向会盟台。

&esp;&esp;以林珩四人为首，众人分成四列，分别从四面登上高台。

&esp;&esp;林珩、楚煜、楚项和赵弼各踞一方，同时拾阶而上，一路登上最高处，站定在会盟台顶端。其余诸侯依爵位和国力分列在台阶上，皆是肃穆庄重，脊背挺直，仪表非凡。

&esp;&esp;会盟台顶端没有祭器，仅有一方石台，台上雕刻文字，铭刻今日盛事。

&esp;&esp;林珩四人各自取出祭文，面朝四方逐一宣读，先祭天地，后祀鬼神，定诸国之盟。

&esp;&esp;“今岁，诸侯盟，勒石以铭，天地鬼神共证。”

&esp;&esp;祭文的内容不尽相同，敬告天地之言却是一般无二。

&esp;&esp;祭文宣读完毕，在四人的带领下，诸侯同拜四方，其后签订盟书，在竹简上依次落印。

&esp;&esp;王朝建立四百余载，诸侯间征伐不休，各国结盟不鲜见，大国召集会盟的例子比比皆是。

&esp;&esp;今日的一幕却非同一般。

&esp;&esp;不是小国抱团取暖，不是附庸国寻求庇护，也不是大国虚与委蛇互相牵制，而是聚集各国国君共立誓言。

&esp;&esp;盟书上落有百枚印章，囊括天下雄主。盛景可比开国之初，不亚于初代天子分封诸侯。

&esp;&esp;仪式进行到中途，会盟台下点燃篝火，诸侯猎获的牺牲被投入火中，瞬间发出爆响，蹿起阵阵浓烟。

&esp;&esp;烟气缭绕，高台下的巫再次俯拜，在巫老的带领下唱诵巫言，为的不是卜谶，而是祝祷。

&esp;&esp;巫族的语言不以文字记载，只能口口相传。

&esp;&esp;作为巫族最后的传承人，巫老俯拜大地，仰望苍穹，声音不断拔高，唱出古老神秘的旋律，如山风、似溪流，比拟兽吼，仿佛鸟鸣。

&esp;&esp;伴随着唱诵声，一道阳光落向会盟台，台顶四人沐浴在光中，袖摆振动，周身浮现金辉，仰之弥高，愈显英姿勃发。

&esp;&esp;这一幕落入视野，不免使人回想起多日前的那场祭祀。

&esp;&esp;祭祀生乱，大凶之兆。

&esp;&esp;会盟大吉，天地生辉。

&esp;&esp;两相对比，差别显著，何等令人唏嘘。

&esp;&esp;“武！”

&esp;&esp;“威！”

&esp;&esp;盟书签订完毕，诸侯陆续走下会盟台。

&esp;&esp;礼乐声又起，矗立在四周的甲士齐声呐喊，或以戈矛顿地，或以刀背敲击臂甲，铿锵之声汇入鼓角，组成一曲恢弘的乐章。

&esp;&esp;会盟台顶，林珩却不着急离开，而是停留在原地，驻足眺望。楚煜三人也慢下脚步，向同一方向望去，都在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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