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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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开春时节1（第1页）

谨以此书，献给生我养我的这块热土，以及生活在这片热土上的祖辈父辈和我深深眷恋的亲人们！

一整个冬天即将过去，经过冬眠，百虫开始苏醒。就连猫了一冬天的庄户人也要活泛活泛筋骨，开始一年的奔命劳作啦。

过了这一天，年就算过完了。大地开始解冻，麦苗开始返青，树木也孕育着嫩芽儿，坑里的冰悄悄融化……

春天真的来了，人们开始着手积肥备种、春耕播种也要开始啦。

一大早，杨大发从马棚里把拉车的驾辕器具、耕（音：jing）耩（音：jiang）犁耙家什都搬出来，逐一一一数落好，做好应时农活儿准备。

杨大发在忙活这一切的时候，柱儿领着弟弟也来凑热闹，赶过来玩耍。杨大发一会儿摸着马的辕套，柱儿一会又跳到耙上，自娱自乐着。

杨郑氏没有出屋，在屋里窗台边趴着，看着自己的男人和孩子。

“一年之计在于春”，庄户人更讲究。时令是不等人的，一年的农家耕作等活计来不得半点马虎，关系到一家人一年的吃食，是活命的生计。

村里有四个坑（池塘），在村子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很规范地分布着。主要供种菜、洗衣、牲口饮水所需，水坑冰面，都随着天气转暖，在晌午前后都融化了。

几只鸭子、鹅在水面嬉戏，“春江水暖鸭先知”，看来这些水里的家禽是最晓得天气的寒凉的。这个年月，庄户人们是不会让鸡鸭鹅猪在外边招摇的，这些鸭鹅不会安生，不过倒也乖巧，它们“早出晚归”不让人去领去赶。

离村东1里多地的东河水也已都解冻了，经过一个冬天的沉淀，河里的水清澈见底，都能映出人影来。这条河也是俺生人以后，小时候经常光顾的河。东河见证着村子的沧桑巨变，见证着人们的生息繁衍……

二月一个平淡宁静的早晨，春寒料峭，乍暖还寒。

“戗剪子来、磨菜刀”的手艺人的吆喝声从街上传来。那声音故意拉得老长，且夹带点沧州方言的韵味，间或用手中的两把菜刀相互磨擦蹭蹭作响，这就是人们熟悉的独特的吆喝声，声音在长长的胡同里回荡……

时代在变，生活方式在变，很多的传统手艺已经失去了存在的舞台。现在磨刀人已经不多了，但还是偶尔能看到一些中年男子穿梭揽活。游走在城市每个角落边缘，这行也有这行的快乐与悲伤。悲伤之处则是磨剪子和磨刀的人越来越少了。

一个古老的行当正在逐渐萎缩，这也许是工业时代与传统手艺不可调和的矛盾吧。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不断有新事物出现，也不断有旧事物消亡。那逝去的事物，都将构成了记忆中的“不曾忘却的过往”。

开春，庄户家的犁、锛头、锄头、铁锨、?（音zuo）钩都将陆续派上用场，发挥它们的作用，体现他们的价值，也需要打磨得更锋利些。不少人家找出需要家什儿，打发孩子拿来，让磨刀师傅打理。

手艺人是三村五里的庄户人，村里里边还有不少亲戚，也不会因为孩子出面，就应付买卖，不好好打理。无论谁来，活计都是一样的，打磨光亮些，刀刃更锋利些，使唤起来更顺手、更轻松些，都很细心地完成自己的活计，算是童叟无欺啦！

杨大发把犁铧、耠子头、锄头都卸下来，手牵着柱儿，出了门，拿了来磨。镰刀这类小家什儿，他自己找块石头，打磨一下就行了，无需要拿来请师傅打磨，还得省些钱，派其他用场。

柱儿自然喜欢跟着父亲干这样的差事，蹦蹦跳跳的，总像个撒欢儿的小马驹儿。手艺人和大发很是熟悉，也和沾亲带故，是本族一个远房婶子的侄子，知道大发是很好的庄户人，

“发表哥，您也打磨一下！”手艺人大声招呼杨大发。

“表弟，可不是，靠你村西洼的那几亩春茬地，再等一次雨水，就得耕地耩种啦！家什儿不行，可不出活呀！”他回复手艺人。

犁铧、耠头很快就磨得了。大发给钱，手艺人不要钱推辞了几句，他放下钱走了，他向来不爱占人便宜。手艺人的磨刀工具就是比自家的好使，干活麻利，也锋利得很。

杨大发很满意，一边走，一边看着心爱的家什儿。他仿佛看到了犁起的泛着白光的黑色泥土，闻到了新翻起的泥土和被割断草根嫩芽儿的清香，黄橙橙的麦浪翻滚着……

他的爹娘站在地头，满脸的皱纹像开了花，婆娘瘦削的脸庞绽放的笑颜，柱儿和二儿拿着白面馒头，奔跑在地头田间……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鲁杨，自幼酷爱文学写作，某直辖市作家协会会员，省级单位媒体特约记者，在军地媒体发布《山中那座军营》《兵之初》《中国蓝盔》等中短篇小说、散文、新闻等作品近4oo篇，1oo余万字。目前受邀致力于创作长篇纪实小说《记得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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