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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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细算人生（第2页）

云深歪着脑袋想了想，给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答案：

“很简单呀，想找他们，就去找不就是了。

我记得他们五人到今年积累的功勋已经足够往生人间，因此这次鬼门关闭以后，他们也会回到阴间，下一任镇守还不知道是谁呢。

你要是有求于他们，可得抓紧去。”

李知守不说话了，眼泪巴巴地瞅着小道士，这有些不符合他日常的人设，但是跟镇子里的大叔大婶打交道久了，自然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用什么招数的道理。

李梦阳看着云气中弟子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担忧，但也没什么其他的好办法，叹一口气，转身回了屋中。

回到钟鼓楼的小门底下，李知守小心查看有没有旁人。

他在云雾翻滚的门洞中听了好久，也没听到其他的声音，这才如同昨日一样小心翼翼爬上门楼，熟门熟路地来到饱经岁月沧桑的鼓面之下。

此时所有的云团的颜色变化已经肉眼可见，眼看着就要到了黄昏时分，不用水漏也不用看着天色，李知守很容易就感受到了昨天的那种奇妙的氛围。

自己站立的地方，仿佛是虚幻的，但又实实在在存在，自己周遭的所有云气，好像是虚无的，但又有实实在在的分量，带领他重新回到过去那片时空。

云气里生出一道晕黄的光，落在了翘首以盼的李知守身上，他提前做好了准备，算好了倒下的地方，还提前铺好了一块毯子。

倒下，失去意识，等再度睁开眼睛，他已经在豪奢的玉石栏杆之前了。

面前的景象一如昨日，翻滚的云团之间，不少隐没的桌椅从云气中显露了身形，桌椅之间多了更多奇形怪状的人们，或者说，是鬼魂们。

李知守看着这样熟悉的景象，一时心里竟有些踌躇，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心念一转，就看到了不远处乱飘的小道士的身影。

他于是慢慢悠悠地飘飞了过去，跟一只云朵里盘旋的鸟儿一样。

小道士看见了李知守的身影，也有些开心，他还以为这小兄弟不回来了。

在这个寂静又欢闹的夜晚，辛岁和虞书终究陷入了最久远的沉寂，寂静在这间破庙，欢闹，却是在外面的烟火人间。

夜空中的验货绚烂夺目，他们站在萧萧之色布满的庙门口，正好赶上点燃烟火的时间。

仿佛约好似的，就在那一个瞬间，所有的验货一起点燃，五色斑斓的光迸溅出来，红的、黄的、蓝的、绿的、粉的……那光焰宛如洪水，汇流成瀑布倾泻而下，烙印在瞳孔之中。

这是新年的烟花，是人间万象的杰作，辛岁和虞书，都不会忘记这个令人目眩神迷的美丽夜晚。

辛岁陷入到了久远的回忆当中，他很少见地主动搭话，开始讲一个久远的，老套的，却让他记忆深刻的故事。

故事起了头，状况就不怎么好了，小溪流因为暴雨壮大了身形，却清鲜不再。河水污浊，杂物缠身，又失了原来的方向，到头来入了另一条大江。

眼界是宽广了，却也有限，跟着江水游走，绕山绕水，不知去向。

故事的发展冗长烦琐，这部分是最糟糕的。江水绕过两岸猿声，溪流里的水没回过神，一头扎在林寒涧肃处，各自奔流。

文字没逻辑也没结构，遣词造句很差，不该出现在书里。一般这样的书，到作者当太监的时候了。

还是挣扎着走到高潮的地方，平平，没有高潮。又到了春夏之交，动物们欢快起来，绿意抽芽吐穗，枯死大半的老树，和树洞里熬了好几年的老松鼠，没有感受到春天。

这一年的故事完了，还有下一年的故事续着，得一年一年写下去。

正德七年，王守仁奉召入京，历任吏部验封司主事、署员外郎、吏部文选司主事。正德八年，他又历任吏部考功司郎中、南京太仆寺卿。

正德九年，升任南京鸿胪卿。

这数年之中，王守仁的升任速度不可谓不快，这些事情，辛岁也是正德八年以后才知道的。

而远隔千里仍能事无巨细，是因为沈箫寒。

自从沈箫寒跟着辛岁以来，因为路上遇到各种危险，他也饱经磨难。

最危险的一次，是在河南境内的一座连绵的山脉里。

辛岁有些大意，被一伙马贼围住了，不过这也不妨事，以辛岁的身手，就是被围困也不见得会怎么样。

可是这伙马贼相当聪明，早早给辛岁下了一种毒。

而非常不凑巧的是，辛岁前几天吃下的药里，有几种药性与这味毒药发生了反应，瞬时之间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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