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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

乌舍凌波肌似雪，亲持红叶索题诗。

还卿一钵无情泪，恨不相逢未剃时。

【评说】

苏曼殊一生多情，且非常喜爱女子，也为不少女子所爱慕、追求。他后来还曾多次还俗而又出家，却都是因为他从事革命活动的需要，没有一次是为女子而不当和尚的。百助是他结识后有很深感情的女子，但当百助大胆地提出想和他结婚时，他还是以僧人的身份委婉地拒绝了。这是很值得后人分析、研究的。

此诗一开始便竭力赞扬百助的美丽，将她比作印度神女乌舍，还描绘其轻盈步履和洁白肌肤，以示自己的婉拒并非出自对方的原因。次句，交代对方向自己求婚之事。这是要说得既含蓄而又得体的，本难于措辞。可对诗人的大才来说，却举重若轻，“亲持红叶索题诗”，这是再恰当不过的了。何等高雅、稳妥，再也想不出别的话可以代替。

后两句难度更大，既要表示不能接受对方好意及其原因，又要抒发自己作出这样抉择的内心矛盾和不得已。作者并非没有本领自己造句，实在是因为这样的套用唐诗现成诗句而改词是最好的表述方式。你看，末句只改“嫁”为“剃”一个字，便全都明白了。原句“还君明珠双泪垂”当然更得改。但关键的“泪”字是必须保留的。于是成了“还卿一钵无情泪”，这实在令人叫绝！“一钵”，既言明身份，又夸张地说明了泪之多。泪多也就是情多，却偏偏又加上“无情”二字，以示内心的歉疚，将两个意义完全相反、对立的词结合在一起，若非诗人这样的奇才，又有谁能写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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