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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一缕清风吹进来,香味跟血腥味有一瞬间不减反浓,卫之玠表情不太对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不发一言。
谢宁,她兴许不能活着回来了。
因为许扶清看她的眼神跟当年他看那只飞在他手上的蝴蝶如出一辙,而那只蝴蝶如今在揽天书院的一本古籍里夹着。
蝴蝶翅膀的纹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清晰。
卫之玠曾无意看过一次。
应如婉闻到浓厚的血腥味,待看清卫之玠拿着的东西后,浑身一震,想起了谢宁曾经跟自己说过安公子沐浴时不许他人在侧的话。
她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太敢相信地看向了无声息地躺在供桌底下的安公子,结结巴巴地问:“画,在表,他的背上?”
梦已醒,应如婉谨记了自己的身份。
“嗯,我们完成任务了。”卫之玠感受到力气回来后,缓缓地站起来。
“走吧,掌教在等着我们。”
他将‘画’放好,伸手拉起糊里糊涂的应如婉离开佛堂,大雨淋着他们,冲刷掉满身的香烛味和血味。
谢宁醒过来时是在一张木床上,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昏头昏脑,房间暗沉沉,没什么光。
她摸黑地从床下来,推开离床不远的窗。
一张丑陋的面具突然出现在眼前,吓得谢宁连连后退几步,再定睛一看,面具只是挂在窗棂上面而已。
并不是真正的人戴着。
忽然,她听到房间外传来脚步声,想了想又回到木床躺着,还没摸清许扶清意欲何为,不可轻举妄动。
木屋里没点灯,光线昏暗。
咔吱,许扶清推开木门。
他坐到床榻边,肤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红衣交错地叠在一起,他指尖落到少女的腰带上,轻轻一扯,落地。
要、要干啥?谢宁睫毛一颤,吓到差点就睁开眼了。
没一会儿,素蓝色的外衣挂到木架子上,许扶清倾身上前,戴着铜铃铛的手穿过谢宁的后颈,将她抬起,拿下里衣。
少女似不清醒地呓语了一两句。
谢宁虽然受家里人的影响,观念比较开放,但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折腾,心脏跳得有史以来最快的一次。
该不该立即醒过来呢?
好像有些迟了,她懊悔不已,早知道在他抽掉自己的腰带时就睁开眼的,这样也不至于那么尴尬。
月光透过敞开的窗洒入,许扶清不带一点儿异样情愫地看着谢宁没遮掩的身体,跟看以往死在自己手中的老鼠没太大区别。
微凉的指尖落到如凝脂的白玉上,一寸一寸地划过。
谢宁眉间一跳,放缓呼吸。
夜色朦胧,悬挂在屋檐的小铃铛晃动不止,许扶清在想着,给谢宁放血喂养蛊虫之时,匕首在白玉上面留下一道又一道痕迹的画面。
想看到那件衣裳由白色慢慢地变成红色。
念及至此,许扶清白皙的脸难得缓慢地泛起向往不已的潮色,他拿过一套干净到纤尘不染的白衣裳,有条不絮地给她温柔地换上。
手指不可避免地擦过她,指腹触感滑腻,他低垂的眼皮微抬,平静地掠过谢宁紧闭的眼睛。
许扶清抬手缓缓地压过去,沿着她的眼眶打转儿,一下下轻轻地抠着。
那层薄薄的眼皮微微泛红。
记得,她笑的时候,双眼会弯成月牙儿,就像是会说话一样,而看他的时候,总是笑中带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惧意。
少女指尖的小伤口很快就凝固了,许扶清拾起她,森白的牙齿又咬破,吸吮着腥腥甜甜的血。
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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