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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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岁感觉（第2页）

玲珑剔透，变化无穷

不知是夭和地的对话

还是风雨雷电的檄文。

他在《光的赞歌》中的呼唤：

让我们从地球出发

飞向太阳……

有时候浅薄如我也只会胡思乱想：宇宙是什么？时问是什么？

霍金的《时间简史》告诉人说，宇宙是无中生有的，宇宙的无序度将随时增加。而时光流逝的方向只有二个，那就是向前。

我们看见老北京一点一点地消失了，先是消失城墙，后来消失城门楼子，这几年胡同、四合院又快消失干净了。

梁思成如果活着，一定会大哭，哭时光之不再。

可是，在保不住北京的城墙，后来连城门楼子也无法挽狂澜之既倒后，梁思成自己便也消失了。

我们听说有新的煤矿在开掘，老的煤矿采完了，一处亿万年间森林倒地、冰川撞击、地壳异动之后埋伏的富饶的能源，消耗殆尽了。

偶然的感叹有时就是真理。比如：时光一去不复返；比如：这个世界上的时间难道都要用完了吗？

我们的生命体验，其实就是时光流逝的体验。

体验是一个过程，与生命同行，与智慧同在。

一个人的时间就是一生，一个人的一生或长或短，唯有智慧的人生留下的智慧之果，会残留着已经逝去的时间和人生的光彩。

仿佛太阳依旧照着他。

我们何不以平常心看待时光之箭呢？

即便是2000年，也不过是时光序列中的一个寻常小站。

时间的历史不是为了炫耀，而是默默地替后人深思。

1000年前，人类迎接新世纪的庆典，是在预言世界末曰即将到来的狂乱与恐惧中度过的。

1000年难以从头细说。

1000年，中国人使火药完善并用于爆竹。

1026年，圭多发明音符：“度、来、咪”……

1045年，中国人发明活字印刷术。

不能再举了，限于篇幅。仪以上述三项为例：1000年来，火药已被原子弹、核导弹取代；活字印刷由北大方正淘汰并开创了汉字排印的新纪元……

也有不曾过时的，那就是音符，由这音符创作出来的巴赫、莫扎特及贝多芬的旋律。

从音符的发明到巴赫完成《勃兰登堡协奏曲》相隔695年；到莫扎特8岁写出第一部交响曲时光流逝了739年；到贝多芬弹完《英雄交响曲》的最后一个音符时，已经相距799年。

这一切，至今仍在神圣的音乐殿堂里悠扬飘荡，和宇宙间的白云一起，和鸽哨一起，和四季的风雨一起……

时光之箭带走了很多很多，毕竟也有带不走的。

我们正在穿越本世纪的最后一个隧道。

这是默想太阳辉煌的时刻。

这是默想星云梦幻的时刻。

这是默想旧岁感觉的时刻。

1995年1月于北京——苇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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