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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贾家丫头小当（第2页）

贾东旭没吭声，只是把女儿露在外面的小腿轻轻塞进被子里。他摸了摸女儿冰凉的小脚丫，又看了看褥子底下的粮票，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囤粮是为了活命，可眼前的孩子连块干净尿布都没有，这日子，真是难啊。

秦淮茹见他不说话，知道他为难，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算了，东旭，我明天去找秀兰试试，都是当妈的，好说话。"她想起秀兰平时温和的样子，又想起苏青帮阎埠贵捞人的事，心里稍微安定了些，"苏科长人好，秀兰妹子肯定也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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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小当在睡梦中吧嗒着嘴，秦淮茹心里盘算着明天怎么开口跟秀兰借尿布——九月的天还不算冷，但十月一到，这尿布要是接不上，直接尿在冬天的袄子里，这衣裳是洗还是不洗？那孩子可真要遭罪了。

第二天天一亮，秦淮茹就抱着小当往前院走。刚出家门，正看见傻柱端着尿盆往外走，怀里还抱着十个月大的何红星，小家伙正揪着他的耳朵咯咯笑。傻柱看见秦淮茹，咧着嘴笑："秦姐，抱着小当遛弯呢？"

秦淮茹勉强笑了笑，目光落在红星身上裹着的新尿布上，心里又是一酸，如果贾张氏回了乡下该多好啊，家里也不会这么难了。匆匆点了点头就往前院走。

到了东厢房门口，秀兰正在擦洗桌子，看见她抱着孩子站在门口，故意开口说："秀兰妹子，你家苏光这尿布，可真白。"秦淮茹声音带着讨好。

张秀兰抬头笑了笑："嗨，天天洗，不白咋整？苏青说孩子皮肤嫩，得勤换。"赶紧把人让进屋："他秦姐，咋有空过来了？快坐快坐。苏青抱着光儿在里屋还睡着懒觉呢。"

秦淮茹看着炕上堆着的干净尿布，脸"腾"地红了，搓着手半天说不出话。

秀兰见状，心里明白了七八分，笑着抱过孩子："是不是小当没尿布用了？你看我这儿，光光大了，好多都用不了，昨儿还说送给傻柱呢，傻柱嫌弃我家尿布不要。你看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回去用。"

"这......这多不好意思......"秦淮茹看着秀兰拿出一摞洗得雪白的尿布，眼眶突然红了。

"客气啥呀，"秀兰把尿布塞进她怀里，"都是当妈的，谁还没个难处？咱互相帮衬着点没啥的。你等着，我去屋里拿两块新的。"

"别别！"秦淮茹慌忙拉住她，"旧的就行，旧的就行……"她怕新尿布太扎眼，让贾张氏知道了直接把布拿走给自己做补丁了。

正说着，阎埠贵端着搪瓷缸子从屋里出来，看见这场景，推了推眼镜：“秦同志，借尿布啊？我跟你说，这事儿得算计着来——秀兰家的尿布，那都是用钱换的好棉布，你可得拿东西等价交换，不然……"

"阎老师，"秦淮茹打断他，心里腻歪这老小子的算计，"我就是借两块，回头就还。"

阎埠贵撇撇嘴，转身走了。张秀兰趁机塞给秦淮茹三块干净尿布："拿着吧，别听他瞎叨叨。苏青说了，邻里之间就得互相帮衬。"

秦淮茹抱着怀里柔软的尿布，秦淮茹突然觉得鼻子发酸。她想说谢谢，却哽咽着说不出话。

————————

苏青也听到外屋秦淮茹上门的动静，他一直等着人走了，才揉着眼睛坐起来。怀里的苏光咂巴着嘴，小胖手揪着他的汗衫领口。"得嘞，小祖宗，醒了就折腾你爹。"他捏了捏儿子的脸蛋，光溜溜的尿布湿了一片，渗到褥子上。

张秀兰端着铜盆进来，盆里泡着新换的尿布："赶紧起来梳洗吧，我刚把光儿的尿布晾上了。"她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补了句，"方才秦淮茹过来借尿布，瞅着怪急的，我就先给了她三块，都是洗干净的旧布。"

苏青接过毛巾擦脸，泡沫糊了半张脸："借就借了呗，多大点事儿。"他对着镜子刮胡子，刀片在下巴上划出白印子，"家里的小事你做主就是了，用不着跟我说。"

"你啊，"张秀兰把苏光抱起来换尿布，小家伙蹬着腿直乐，"我看秦淮茹眼圈都红了，小当那孩子连块囫囵尿布都没有，也怪可怜的。"

"可怜？这不是他们家自己选的吗？"苏青抹掉脸上的泡沫，嘴角勾起一抹笑，"她要真难，早该把贾张氏送乡下去，好好跟贾东旭过日子。现在这样，半是命，半是自己选的。"

你要说送贾张氏去乡下，贾东旭不同意，这事儿本就不应该贾东旭出面，因为他是人子，他来唱黑脸那他的名声？他的前途不要了？这事儿就得秦淮茹自己闹起来才行。贾东旭怎么会不同意送走贾张氏，送走贾张氏，苏青肯定贾东旭内心绝对是窃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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