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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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雪花膏（第1页）

书接前文。

礼部侍郎李百药认为：“突厥虽然称为一个国家，然其部族划分，各有酉帅。现今应当乘其离散，各以本部族设首领，使其不互为臣属，纵使想立阿史那氏为首领，也只可领有其本部族而已。国分则弱而易制，势均力敌则难相互吞灭，各自保全，必不能抗衡大唐。于定襄置都护府，为其节度，此乃安边之长策。”

夏州都督窦静，以为：“戎狄之性，有如禽兽，不可以刑法威，不可以仁义教，况且他们留恋故土的心情也不易忘却。将他们安置在中原一带，有损无益，恐一旦变生，定犯我大唐。不如借其破亡之机，施以望外之恩，封其王侯称号，嫁其宗室之女，分其土地，析其部落，使其权弱势分，易为羁制，可使常为藩臣，永保边塞。”

温彦博以为：“徙于兖、豫之间，则有违物性，非让其生存之法。请准汉建武故事，置降匈奴于塞下，全其部落，顺其土俗，以实空虚之地，使其为中原之蔽障，方为善策。”

人镜魏征说道：“突厥世代为寇盗，乃大唐百姓之敌。如今幸而灭亡，陛下因其投降归附，不忍尽杀，应将其放归故土，不可留之中原。戎狄人面兽心，弱则请服，强则叛乱，此乃其本性。今投降之人十余万，数年之后，发展数倍之多，必为心腹之患，后悔莫及。西晋初年胡族与汉民于中原混居一起，郭钦、江统俱劝晋武帝将胡族驱逐塞外，以杜绝祸乱，武帝不听。此后二十余年，伊水、洛水之间，遂为北方戎狄聚居之地，此乃前代之明鉴！”

温彦博说道：“王者之于万物，天覆地载，靡有所遗。今突厥穷来归我，奈何弃之而不受？孔子曰：‘有教无类。’若救其死亡，授以生业，教之礼义，数年之后，悉为吾民。选其酋长，使入宿卫，畏威怀德，何后患之有？”

李二被吵的头都大了，无比怀念杜如晦还在的日子，有了杜如晦的决断，做什么都轻松。

忽然看到王远在那里喝着茶水吃着瓜子，还一脸笑呵呵地听着，顿时气就不顺了。

“王爱卿，你的瓜子都拿出来给朕！”

“啊？留一把成吗？”

见李二那凌厉的眼神，只好乖乖地掏出来，被张阿难一把收走。

李二嗑了一粒，点头说道：“五香味儿的，不错！王爱卿，这些突厥人应该如何安置？”

王远起身说道：“方才诸公所言都很有道理，无非是以下几点，一是将他们安置在中原，慢慢同化他们。二是让其部族分立，分则势弱。三是以宗室女与其和亲。各有好处，也各有弊端，”

“陛下、各位大家，在我看来，我大唐将会越来越强大，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纸大虫。以我之意，定襄设置都护府还是有必要的，咱们在那里建造水泥厂、砖瓦厂，不用一年，定襄城便是一座攻不破的城池，并且再修几条水泥路直通大唐。还怕有人反叛吗？”

众人陷入沉思，这两年因为王远，大唐军队的装备换了一茬，再加上黑火药的制作，如今还不是想灭谁就灭谁？

若是水泥路再修到大漠，兵力能够迅速达到任何战场，后勤补给再无任何阻滞，大唐军队还不是天下无敌？

现在唯一的缺陷就是黑火药产量不高，仅能提供右武卫的使用，如果将突厥境内的硝石矿开发出来，黑火药就足够使用了。

近代我国有三个地方出产硝石为最多：四川产的叫做川硝，山西产的叫做盐硝，山东产的叫做土硝。

我国新疆吐鲁番地区也拥有极为丰富的钠硝石矿藏，在东疆地区钠硝石矿资源量亿吨，与世界最大的钠硝石矿主产地智利的资源量持平，同时矿床伴生钾盐，未来将可用于生产硝酸钾。

整个朝堂鸦雀无声，落针可闻，等着他们消化的差不多了，王远开口说道：“所谓戎狄人面兽心，其实不然，真正为恶者，恰恰是那些首领，底层百姓若是丰衣足食，谁愿意去打仗？”

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所谓的有教无类，重点要教的是那些底层百姓，要让他们明白，为何会打仗，又是为了谁打仗，当他们知道了真相，谁愿意跟着那些首领反叛？”

众人又是沉默了半晌，李二问道：“那该如何去做？”

王远笑道：“就让他们自己挑呗，愿意到中原的，到河南兖、豫之间寻一水草肥美之处，让其发展养殖，不愿去的，让他们回去，发展畜牧，但必须划地而制，并在各地开办学堂，承诺其牧民与大唐百姓等同，学子可以参加科举。”

“将来突厥境内就是我大唐的畜牧场，咱们什么都收，要马有马，要肉有肉，甚至羊毛咱也要！他们过上了好日子，谁还愿意回到以前？等他们完全依赖大唐了，还会反叛吗？”

房玄龄问道：“咱们要羊毛有何用？”

王远点头，表示对这个捧哏的认可，开口说道：“羊毛可是好东西，用来纺成毛线，再织成毛衣毛裤，非常保暖。用羊毛上脱下的油脂加上一些香精，搽到脸上、手上滋润娇嫩，若有冻疮连涂几日就能痊愈。”

说着，王远从怀中掏出一个还没巴掌大的小铁盒，说道：“陛下，这是微臣用羊毛上脱下的油脂制作的雪花膏，陛下可以拿回去让皇后试试。”

“可！”

张阿难将铁盒子呈上，李二打开闻了下，说道：“好香，这是月季花的味道。”

“嗯，陛下可以试试，刮一点豆粒大小就成，涂在脸上或手背上，会感觉非常舒服。”

李二依言试了试，顿觉神清气爽，开口说道：“嗯，不错，确实是好东西。茂约，退朝之后，你与几位突厥首领商议一下，看看他们的意思。”

唐俭拱手说道：“喏！”

李二给张阿难使了个眼色。

“退朝！”

李二拿起铁盒子，兴冲冲地向后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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